齐太。祖懂了。
他摸了摸胸口的信,对着副将等人拱手一礼。
“诸位珍重。”
副将等人对他回礼。
“新君珍重。”
几人转身离去。他们有的出宫,有的走向焚毁的御书房,笑着喝下了早早备好的毒药。
陛下啊,您再等一等,嫔妾、奴婢这就来寻您啦。
齐太。祖目送他们背影,最后对大将道:“这画像和书信,就摆在本王寝宫。等本王死了,就带着它们一起走。”
大将大惊道:“这怎么行?!”
齐太。祖笑了,他道:“如何不行?兴哀帝能把《劝君诗》一挂就是半生,本王怎么就不行?”
大将怔怔,问道:“兴哀帝?”
齐太。祖长长一叹,说道:“本王不能为他定谥号‘仁’,那便定‘哀’吧。”
亡国之君怎可用上谥?
可下谥又如何配得上他?
那便……取中谥吧。
齐太。祖做到了他说的一切。
他不改兴哀帝传记,不阻拦兴哀帝事迹传播,取兴哀帝所留财物用之于民时,必定让人宣扬一切来自哪里……
他为兴哀帝定下谥号,把兴哀帝葬于大兴皇陵,为兴哀帝修了墓碑。
曾经与兴哀帝一起铺砖的工匠、戏班子、歌舞团,悄悄搬到皇陵附近,为兴哀帝守墓时,齐太。祖知道,却未阻止。
那些还活着的忠臣良将,或是其后人,哭着去祭拜兴哀帝时,齐太。祖同样知道,却依然未阻止。
兴哀帝的画像和亲笔信,齐太。祖在寝宫摆了半生,驾崩时,一起带走了。
齐太。祖说:“等在下面见了面,朕也能与他说一句,‘不负所托’。”
不负所托。
你托付于我的朗朗乾坤,托付于我的边疆再无兵戈,托付于我的太平盛世,我实现了。
还给了百姓。
不负你所托。
不负我初心。
齐太。祖含笑长逝。
空中,云扶摇捂住眼睛,无声哭泣。
她想演兴哀帝,她一定要演兴哀帝!
演出真实的兴哀帝,告诉后世人!
可惜,如果她能把齐太。祖一起演了就好了,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