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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你。”谭平绪觉得关自西这个人是瘟神级别的,什么时候碰上他都没有什么好事。
他不知道关自西也来了,消息一直没传到他耳朵里,谭平绪不由得看了关向南一眼。
关向南看清楚打架人员组成,不用猜都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看笑话的人不少,凑在一块七嘴八舌地说话,其中有几个笑着替赵峰辩白,说赵峰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话一说出口,头上还在流血的男人便将目光投射了过来,阴沉沉的一眼,顿时让围观的人通通噤了声。
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是个人都懂这种道理。有的人连死都不怕,有的人连被薅掉两根头发都会不舍得。
关向南将一切尽收眼底,正欲开口,没曾想沉默了片刻的关自西突然像火药桶般炸了。
“是我,怎么了。”关自西张口冷声呛了谭平绪一句。“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以为我想碰见这个脑残?”
赵峰顿时骂骂咧咧地要上来。
“你没完了是吧?!”关自西作势又要给赵峰一脚。
谭平绪及时制止,呵斥出声:“你还踹?!”
关自西沉沉吐出一口气来,恶狠狠瞪瞪赵峰,又瞪瞪谭平绪,视线掠过关向南,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兴许是因为刚刚自己那句“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而感到尴尬,毕竟是关向南请他来的。
这和打关向南一巴掌也没什么区别。
关自西没有半点要认错的迹象,从人群中挣脱而出。他一走,闲言碎语又慢慢涌起,陈崇平静地扫视这群人一圈,声音又慢慢停了。
谭平绪一个头两个大:“陈崇,你……”
陈崇没等他把话说完,扭头便走,朝着关自西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谭平绪险些被气笑了。
“向南,你把他喊来干什么?我看他这脾气性格越发渐长了,以前还知道点头哈腰地认个错,现在打了人就跑。”
“居然还敢呛我?”
关向南闻言不由得多看了关自西的背影一眼,关自西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身上洗去了些低头哈腰谄媚的奴性,脾气越来越大。
然后他和谭平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在赵峰身上。
赵峰脸几乎都要气绿了,心里唾骂着陈崇和关自西,他次次都吃哑巴亏,两三年前东窗事发,关自西害他丢人现眼的时候,他就想弄死关自西一了百了,结果关向南拦着不让。
后来孽缘使然几次三番的遇见,赵峰原本想着不准弄死,教训几顿也算可以,谁曾想半路又跳出来陈崇这条疯狗。赵峰气不过又去私下找陈崇麻烦,结果这人是活脱脱的疯子,没讨着半点好,他气得发抖想多找些人把陈崇杀了再埋土里。
结果陈崇那段时间在给谭平绪做事儿,事急又紧张,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就那么不了了之,还和关向南和谭平绪有了龃龉。
俗话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可赵峰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但今天他来的目的是找这两人求情办事,闹开闹僵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赵峰恨恨咬咬牙,心道那两个畜生王八蛋给他等着,等他熬过这道坎儿,有他们好果子吃。
关自西知道陈崇跟在他身后。
他心绪烦乱地走在沙滩上,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压着,很难受、很害怕。那股胆战心惊和畏惧还没从他身体中褪去,依旧令他浑身发麻。
陈崇跟在他身后什么都没说,四周只剩下海浪的声音。
终于,关自西忍无可忍。
“你想干什么?”
关自西有些愤愤,第一句话出来时还算平静,可瞧着陈崇脸上的血时,忍无可忍地嘶吼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