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黎看了一夜的规划书,终于得出结论——他并不是经商那块料。
还是得空让林野烨帮忙瞧瞧吧。
项黎一夜未眠,次日时间一到便顶着黑眼圈准时抵达驾校。
空地上一片兵荒马乱,貌似是两个学员起了争执,开着教练车就要气势汹汹地对撞,车上教练手忙脚乱地劝架,脚下还得一直踩刹车,唯恐两辆车撞在一起。
于是项黎就看见这样一幕——两辆相距十余米的教练车猛然一窜,又猛然一停!就像是加大版的碰碰车,幼稚又好笑。
巨大的摩擦力发出的尖锐噪音简直是对在场每个人耳朵的荼毒。
项黎的目光随着落叶移到空地的一处角落,与一旁的聒噪混乱不同,那里也静静呆着一辆教练车,立于混乱漩涡之外,显得格外孤傲不谙世事。
就好像是一记定心丸,项黎心中郁结一扫而空,心情莫名大好,他脚步轻快,大步来到车前去拉驾驶车门,却没能拉开。
——上锁了。
项黎愣了一下,他低下头,这才透过车窗看见驾驶位上坐着阮教练,心中纳闷,不过也没说什么,于是转到副驾驶上伸手一扭,这次门开了。
项黎从善如流地坐进去,没了那层玻璃的阻隔,这次他将阮景脸上的表情看得分外清明。
阮教练向来不喜言笑,项黎早已习惯他这副冷漠的模样,不过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阮景绷着脸,唇抿作一条直线,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不过配合上那张清俊的脸,却让人格外地想招惹。
项黎紧紧盯着他,心痒痒。
“阮教练?”他轻轻唤道。
阮景冷冷地偏过头,他今天穿了身黑色皮褂,衬的皮肤白皙,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锁骨,眼神淡漠疏离,眉宇间透出一股禁欲感,说不上来的涩情。
项黎的眼睛直勾勾的扎了上去,一时都忘了要说什么。
阮景今天特意穿的轻薄,今天温度降得厉害,车暖都无法驱散寒冷,车前窗起了一层霜,刮板挂了几次依然遮挡视线。
他本意是想听项黎问出“阮教练今天怎么穿的这么单薄?”亦或是“阮教练不冷吗?”诸如此类的话,他好故作无奈地引出“自从付了那顿饭钱,就没钱买衣服”的话题,从而提醒项黎还钱。
可他毕竟不了解项黎,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哪里懂得关心别人,更注意不到这种细枝末节,他眼里只剩下阮教练的美色,眼神冒昧的黏连在阮景身上,恨不得将其当场吃掉。
阮景终于感受到其目光的火热,他不经意偏过头,被项黎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皱起眉,开门见山,“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一顿饭钱而已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只是不想让这个项黎从这赚到半分便宜。
“你是在说我没接你的电话?”项黎抱歉道:“我不是故意的。”
阮景并未回话,转而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指导,下次再来应该会给你安排别的教练。”
项黎脸色霎变,立马追问,“为什么?”
阮景叹了口气,“我要辞职了,这份工作不足以支撑我还房贷,那晚之后我花呗还欠了不少钱,需要额外去找几份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