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热情的人也受不了冷暴力的侵害,项黎这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阮教练对他的冷漠,对方貌似真的很嫌弃他,项黎有点受伤,他还没方才的风暴中缓过神,心情萎靡没工夫再巴巴地凑上去。
“小阮你看什么呐?”
阮景收回视线,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容,“没什么。”
刚才阮景趁乱潜入工地,帮着干了好多活儿才和这群工人打作一团,他可不想项黎这个不定时炸弹阻断他套话。
风暴没有要停的趋势,外面电闪雷鸣,窗户吱吱作响,门板晃的不成样子,几个强壮的男人从杂货室搬来器械堵在门前,阮景帮着搭手,几趟下来身上便出了汗,他干脆将外套脱下来给一旁冻得瑟瑟发抖小孩盖上,将袖子挽到胳膊根,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紧实有力,他也不闲着,又很有眼力劲儿地去忙叨别的活儿。
项黎远远地看着他动作。
短短一会儿,已然有四个大娘喜笑颜开地想给阮景笼络亲事,阮景俨然成为馆内焦点,彻底成为卢田镇的一员。
人聚在一起,多了些温暖,也少不了闲聊,围坐一团七嘴八舌地东扯西扯,好似全然忘记外面的风暴,场面很是温馨。
项黎心里却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他靠在窗边,盯着十米外的那棵松树,那棵树与他刚进馆内比起来大不相同,树叶掉了大半,像个秃驴。
也不知道刘聿恒怎么样,这么久没点消息,发微信也不回,该不会是老天看不过眼刘聿恒总是欺负他,惩罚他掉进哪个土坑了吧……
项黎皱起眉,再次拨通手机号码,仍然无人接听。
电话自动挂断,上方弹出一条新闻,滨城及周边城市即将面临十级风暴,请广大居民最好防备,寻找安全地带紧急避险。
项黎面色沉重,馆内的大喇叭持续播放一些稳定人心的新闻,说已经报警联系了救灾人员,请大家稍安勿躁,安心在馆内等待。
要等多久?
项黎的心沉下去,刘聿恒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他看大部分的人包括早餐店的老板都挤在这个体育馆,也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避难所。
虽然刘聿恒这人两面三刀,事事让他不顺心,不过好歹跟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项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犹豫地这会儿时间,项黎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循着墙根,站定在侧门旁,附近用红色警戒线围了好几道。
外面的风好像小了。
“哎,那个小伙,你上哪去?”
居委会的干事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立刻大步上前出声制止,“外面很危险,哪里都不要去,在这里等通知。”
项黎:“等到什么时候?”
干事:“等到可以出去的时候。”
“……”
项黎将衣领竖起来,完全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俯身越过警戒线,“我要出去找人,出事不用负责。”
“哎,你这小伙子,不要冲动,快快快拦住他!”
干事忙不迭上前拽住项黎,手忙脚乱地招呼周围人来拦,四五个大男人过来拉不住热血上头的项黎,现场乱作一团。
阮景正和这些工人聊得火热,就在即将要谈到卢田镇的拆迁情况时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打断,阮景掩饰住不悦,随他们抬头望去,看到那个毛躁学员又再和人争吵。
他的眉头不自禁拧起眉,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项黎这么喜欢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