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张的期待落了空，邻旁这间刚刚启动的屋子仿佛被贴了封条，两位业主都没有再回来过。
项黎回了趟家，本不抱期望，待走进门，他才发现项伟业在家。
他不免有些惊喜，将自己顺道从街上带的糕点递给刘聿恒，“爸，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刘聿恒接过糕点，轻声提醒，“小项总你忘了，项总不能吃甜食。”
“知道。”项黎换好鞋，“那是待会我要吃的。”
刘聿恒：“……好的。”
他无奈地指挥下人，去将这些色素淀粉装盘加热拿上来。
项伟业脸上浮出喜色，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他佯装严肃，“你怎么回来了？”
项黎觉得这话稀罕，“我还不能回家了？老项你是不是真要背着我有别的儿子了。”
项伟业瞪他：“就会说胡话。”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正好坐下来陪我聊聊天。”项伟业伸手招呼项黎坐过来，给了刘聿恒一个眼神，他便退下了。
下人全部驱散，大门环闭，安静到落针可闻。
项黎坐下来，他看着项伟业深沉的眼睛，心里莫名哆嗦了一下。
明明也不算太久未见，可项黎看着项伟业，却觉得陌生很多，脸上的褶皱，眉心抚不平的愁容，以及嘴角挂着的强颜欢笑……
种种细节都加深了项黎内心深处的敏感。
大概是这些天的经历，让他多了些对细节的发觉，不再像原来一般大大咧咧。
他领悟到了项伟业的辛苦。
项黎眼神止不住的担忧，“爸，你要是累了，就歇歇。”
项伟业笑着摇摇头，玩笑道：“我歇一天，从上倒下几万个员工吃什么，你替我顶上？”
这是项伟业常开的玩笑话，要是平常，项黎必然会耍嘴皮子顶上几句，可现在……
项黎沉默了。
他躲避了项伟业的眼神，就好像心里某块从不被他在意的东西堂而皇之摆到面前，无法面对，只能躲避。
项黎很清楚，他没有能力，迎合不了项伟业的期待。
他苦笑着活跃气氛，“爸，要不你换个厉害点的儿子吧，我看项原就挺不错的。”
项伟业绷紧脸，“又欠揍了是吧？”知子莫若父，他看出项黎心情低落，轻轻叹了口气，“遇见事了？”
项黎否决，“没，我能遇见什么事？”
项伟业又问：“钱不够花？”
“……够。”
项伟业认为他是工作上遇到了困难，宽慰道：“卢田镇却是水深，工作不好开展，待会我让刘聿恒给你指派几个新招的副手，能力都不错，让他们跟着你，也轻松点。”
项伟业交代了很多东西，以及各种管理细节，他就像携食归来的大鸟，恨不得将其全部毕生所学都喂给幼崽。
可项黎已经没有再听了，他静静地看着项伟业，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