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规划书,阮先生可以先看一下。”项原随意地靠在凳子上,推给阮景一份文件,他的态度比起之前大有不同,仿佛已经将阮景纳入自己人的范畴。
不过阮景对待工作向来谨慎,看似亲和的态度并不能迷惑他的选择。
他礼貌地佯装信任随手将文件翻了几页,实则一目十行迅速将每个字浏览个遍。
项原虽长的精明,不过做人还是挺够意思,在这版计划中,阮景大概能得到四分之一个卢田镇作为自己新的科技大厦据点,位置很好,且从长远来看,等地皮开发完还能和项氏有更多的合作机会,背靠大山,不怕被人轻视。
阮景看着文件,项原则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的表情,见他很满意就也露出笑容。
阮景合上文件,缓缓开口,“现在签订合同?”
“还不急。”项原俯身拿回文件,迎着阮景疑惑的目光扶了扶眼镜,“这只是未来设想。”
阮景:“?”
他微拧起眉,询问似的看向对面。
这话说的别扭,阮景凭借高敏感商业直觉明白这单生意不会这么顺利。
果不其然,接着就听项原说,“你知不知道和咱们竞争的那个新公司?”
阮景有了解过:“安嘉?”
只是个新注册的小公司,阮景从没有将其当作自己的竞争对手。
项原直直看着他,又问:“你知不知道这公司的老板是谁?”
阮景表情未变:“没有,我不认为他有和我们竞争能力。”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稳,项原却莫名从中体会出一股子轻蔑和傲慢,他的眉心舒展,笑着说:“他是谁确实不重要,不过的确给咱们造成了一点麻烦,安嘉最近多投了几笔慈善金,那个老镇长想必你也见识过,见钱眼开贪婪的不得了,一见到真金白银就把之前和咱们的约定忘了个精光。”
这个操作让阮景很不理解,安嘉已经投了太多的钱进来,几乎是接近全部毫无底线的投入,如此一来又要多少年才能收回成本,简直毫无商业头脑可言。
照这么个莽撞行事法,这小公司呆不过半年就得破产。
“这也是我今天把你叫过来的原因。”项原喝了口热茶,“趁着今天有空,咱们得再去一趟卢田镇,不管是打打感情牌还是另外协商,都得赶紧把合同签了,省得再生变故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阮景的错觉,他感觉项原变得更急切,好似有什么事在追着赶着,迫使他不得不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增强自己的筹码。
难不成是项家出了什么变故?
阮景心思千转百回,语气犹豫,“今天?”
“对。”项原应了一声,又转而问:“阮先生有事?”
阮景:“……没。”
“那现在就出发吧。”项原边穿上外套,等着助理给他开门。
阮景半晌起身,紧握着手机跟上了项原的脚步。
……
悠扬的钢琴曲还未散去,林野烨便拿着响个不停的手机进来,他将手机递给项黎,“那个镇长来电了。”
他本不想让这通电话干扰项黎好不容易平稳的心绪,但又实在怕耽误正事,于是在递过电话后,站在一旁静静观察项黎的反应。
项黎聊了几句脸色越来越差,随即撩开被子就要走人,“操,这老滑头真他妈有种!我现在就要和他当面对峙,看他上辈子是不是穷死的,这辈子掉钱眼里!”
项黎这些日子诸事不顺,说话控制不住情绪,脏话率飙升。林野烨并未被影响,温温和和地拉住项黎:“不要着急,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
事态从急,项黎打算紧急启用刘聿恒,谁料向来随叫随应的刘助,此时也跟着掉链子,他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