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项黎,“我明天去带你见家长,不高兴吗?”
他和项黎有熟到可以见家长的程度?
“有要紧的合同要签,没空。”
项黎:“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我保证。”
阮景垂眸看着他,卧室暖洋洋的光线自上而下打在项黎脸上,衬得整个人都温和了几分,那双桃花眼微垂,显得很沮丧。
项黎很少有追着请求他的时候,这副姿态不禁让阮景升起一丝微妙的爽感。
只是那双眼眸所包含的情绪,似乎就能让人毫无底线的答应他的请求。
不过——
“不行。”
阮景毫不留情的拒绝,他不想放纵项黎虚无缥缈的幻想。
项黎一愣,瞳孔微微扩大,浮现出惊愕。
他没想到阮景会如此果断的拒绝他,嘴角顿时撇了下去。
原本只是随口一提,被拒绝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项黎实在是累极了,他甚至懒得向阮景追问原因,就用被子蒙住头,沉沉地睡去了。
阮景洗漱回来,看见床边那一团,心里五味杂陈。
他轻手轻脚地凑近过去将被子掀开,防止某人将自己闷死,抬手的一瞬间却是怔在原地,他缓缓低下头,指尖闪着莹莹水光,他捻了捻指腹,潮湿的触感,是眼泪。
为什么哭?
是为他的拒绝难过?
阮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项黎想要的太多,他不可能满足。
他忍不住联想,如果自己未来某一天要离开,项黎会不会偷偷钻到被窝里,哭得背过气去?
……
*
项黎这一晚睡得很不好,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噩梦,第二天还没亮,就顶着黑眼圈直奔公司。
没等多久,几个助手就接连打卡上班,愁容满面。
接踵而至的坏消息。
项黎扶着脑袋,看着庞俊力给镇长打了数个无人接通的电话。
庞俊力脸色越发凝重,随着‘嘟嘟嘟’的忙音结束,他摇摇头,“对方销号了。”
用锅底来形容项黎的脸也毫不为过,办公室内噤若寒蝉,四个助手低着头秸秆般站在他面前,无比灰暗。
项黎敲了敲桌面,看向另一个助手。
“……刚才收到汇报,那位镇长已经辞职退了,房子户主也换成毫无交集的镇民。”
“那就是跑了,跑了!”项黎狠狠拍了下桌子,力度之大不禁让人担忧他的手掌。
“查查他的流水动向,说不定还来得及。”
“晚了。”项黎没想到这老狐狸临到了居然给他来这一出,解决不了就直接卷着慈善款出国潇洒去了。
就算抓住人又有什么用,项原那边早就签好合同着手动工,那些之前还誓死抵抗的镇民此时却像是被捏住了命门,无比配合工作。
天知道项原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哪怕心里再不忿,项黎也得维持体面去给项原开庆功宴。
一年来,滨城最大的商业聚会由此召开。
觥筹交错,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