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伟业卧病在床,彻底闭关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拿着礼品上前探望的人几乎将门槛踏穿,探望是假,试探是真。
项黎嫌这些人打扰病人休息,全数赶了回去,他反锁上门,刘聿恒在院里迎接访客,只收下礼物,三言腩風两语将他们回绝。
见此情形,不少人心里打着小算盘,笑呵呵的走了。
次日,项伟业病入膏肓的消息不胫而走,连带着某些财经的无良记者都开始紧跟着报道,预测项氏集团股份即将暴跌。
更有甚者,已经把目光放在继承人身上,想趁着雏鹰羽翼未满没有老鹰庇护狠狠抢上一块肉。
毫无疑问,如果项伟业再不露面,项家即将步入史无前例重大危机。
阮景翻看着今天的财经新闻,眉头从始至终没舒展过,选择大于努力,从形势上看,站队方向决定未来发展。
按理说,此时落井下石趁机收购小企业是最有成效的策略,可买卖不成仁义在,此举未免太不地道。
阮景心力憔悴,他今天没有出门,院子的门锁了整晚,不见有人回来。
不仅如此,就连隔壁那个无良医生也是彻夜未归。很难不让人产生某种微妙的联想。
阮景决心不再管,却咽不下这口气。
他并不想再关注项黎的生活,只是不允许对方率先一步寻求新欢,他必须找到这两人从道德上谴责完对方之后,才能将这段关系画上句号。
*
项黎简直要气疯,起因是他好不容易得空在茶水间休息,不经意听到隔壁高管竟然在偷偷密谋项伟业离开后,股权的分配问题。
已然开始拉起票选。
他爸只是有点状况,这些人就巴不得从中分一杯羹,项黎一想起他爸这多年殚心竭虑操劳付出养出的是这么一群没良心的东西,心口就直抽抽。
他没有出声,将杯子重重一声砸在桌面,巨大的清脆响声在空档的茶水间响起,待第二次回音回响时,这帮人已经全都吓跑了。
项黎在心里冷哼一声,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有个员工看着项黎的背影,忍不住说:“少说点吧,咱把少爷得罪了,以后还能好吗?”
同伴咽了下口水,“我看你是真看不清形势,就咱少爷还是去娱乐圈当明星更有前途,真要继承公司还得看项原。”
“………别说了我回去工作了。”
同伴恨铁不成钢的拉住他,“还工作,要不说你不如我,勤勤恳恳这么多年还是个小职员,趁着动荡你不跟好老板,到时候第一个裁的就是你。”
员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同伴得意地哼了一声,“正好我要去送个文件,你就跟我学着吧。”
他示意员工跟上,夹着文件就往项原地办公室去了。
站定门口,礼貌地敲敲门,待得到回应后便扬起笑容躬身走了进去,“原总,这是我昨夜十二点和客户敲定的文件。”
项原接过眼镜,将文件大致扫了一遍,随即盖上章,微笑着还给他,“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同伴受宠若惊地转身要离开。
“记得向上审批。”项原叫住他,温和提醒。
“收到!“
见同伴哼着歌脚步轻快地出来,员工无语:“你至于吗?”
“你懂什么?”同伴翻了个白眼,“我刚才走路地时候故意每步都多停留了一秒,确保他能记住我的脸,只要能记住我,离升职加薪也不远了。”
“算了和你这木头没法说,我接着盖章去了。”
同伴拿出手机,查阅等级表,“嗯……下一个要签名的人是……项黎。”
他看向对面办公室,心里没由来的心虚,方才在茶水间说小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当事人听见。
他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轻轻敲门。
“进。”
同伴低着头二倍速走了过去,“黎总有个合同麻烦您签字。”
原总都看过的合同肯定没问题,他只想对方快点签完字之后离开。
他低着头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回应,他慢慢地抬起头正迎上项黎凌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