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若失。
就好像有只很合猫缘的人从宠物店经过,人一停顿,小猫就颠颠跑来蹭人的裤脚,人不喜欢毛绒生物,于是目不斜视地从此经过,小猫却乐此不疲不断追逐,人的裤脚时而被抓着时而被松开,唯一不变的是始终有柔软毛毛的触感。
人曾多次将小猫甩开未果,就这样走过一段很长的路,久到人已经习惯了猫的存在,可就在他松懈的一个刹那,回过头却发现小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恶狠狠地朝他呲牙,随即头也不回地跑开。
这一刹那,心里涌上来的首先是茫然,人应该松懈下来,毕竟一直影响他走路的累赘终于消失了,脚下带风轻快不少,连带着走路的速度都猛猛提升,可放松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怅然若失。
为什么不跟着他了?
他做错了什么?
人低头整理了下衣服,袖口依然整洁,没有异味,走姿没变,与刚开始相比可以说是毫无变化。
人觉得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得出结论。
——这是一只喜新厌旧的猫咪。
阮景此时的心情与这人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认为项黎态度急转直下定是有了新欢。
喜欢是谁,显而易见,单看刚才在演出会场,坐在项黎身边的是哪位。
阮景脸色登时沉下来。
“分手就分手,都成年人了哪这么多废话。”项黎不客气道:“看你烦行了吧。”
“那堆破烂想留爷就赏给你,别再来烦我!”
项黎撂下话毫不留恋往外走,他看见阮景这幅好似无辜的模样就气火攻心,这人难道失忆了不成,自己说过的话转身就不记得?
他大步来到门前,手刚扶上门柄就见面板闪烁一下,数字变红不断闪烁——门被锁了。
项黎偏过头,“阮景,我真是给你脸了是吧。”
“把话说清楚。”阮景,看着他:“不然就别走。”
项黎钉在原地看着他,客厅的灯只开了一半,光线昏暗,阮景的半边身子都匿在黑暗中,表情晦暗不明。
……
项黎愣住,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怵了一下。
项黎皱起眉,气势不减:“把门打开,听见没有。”
他看着阮景一步步朝他靠近,朝他伸手,项黎一巴掌狠狠拍开,“恶不恶心,别碰我。”
“你和项原是什么关系?”
“?”
项黎一愣,这是什么鬼问题?
提到项原……他领悟到了问题的本质,项黎眉梢一扬,干脆开门见山,“铁哥们,打小就穿一条裤子,你做的亏心事说的丧良心话他全部都告诉我了,我他妈真是瞎了眼了竟把你当成香饽饽,我不是嫌我累赘吗?老子还不想陪你玩了,活儿烂瘾还大,去找你的富家千金百年好合!”
“……”
项黎胸口剧烈起伏,空气渐渐冷却。
阮景的惊讶不比他少,他没想到自己掏心掏肺的话转头就被告诉了当事人。
“……”
阮景压住了心底那股莫名的慌乱,他看着项黎气红的脸,一时语塞。
他的沉默并不能打断项黎的输出,项黎越想越气,大骂:“还他妈的骗我说中彩票,你不是大老板吗?装什么勤劳小市民。”
阮景抓住了突破点,“你没骗我?”
阮景盯着他:“你又是哪个大老板家的富二代?不也一直在我这卖穷?”
“我那是因为—”
项黎及时住嘴,这人要知道自己是为了和他身份匹配撒谎,不得得意死?
操!
项黎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我早告诉过你我爸是项伟业,你自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