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谁都没有动。
阮景安静地看着项黎气喘呼呼发泄完所有情绪,盯着他发红的眼尾故作凶恶的失望表情,心口忽然抽了一下。
时至今日,他好像才切切实实意识到自己的话给项黎造成多大伤害。
项黎紧紧闭了下眼,眼前闪过空白一片眩晕,他轻轻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这一下却是失去平衡往后踉跄一下。
阮景下意识伸手去捞,却是被项黎挥开手,自顾扶住墙。
“你不舒服?”
项黎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对劲,脚步虚浮,面上无血色,他将阮景推搡开,想叫沈本来接他,可没迈出两步迎面便是一股冷调香味,紧接着天旋地转,被打横抱起来。
项黎垂视雪白地面,意识混沌,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将自己抱起来的人是谁,厉呵:“不用你管,放我下来!”
阮景充耳不闻,项黎胡乱挣扎,从远处看,两人的纠缠极像是厮打。
混乱间,项黎似乎触到阮景某根神经,使得后者条件反射松了下手,仅不到半秒的功夫项黎二十公分,腰部那里刚好磕到桌角。
咚的一声轻响,当阮景意识到声源浑身猛然绷紧时,项黎已经痛苦地捂着腰蜷缩成一团。
阮景脑袋嗡的一下,一切的情绪都被吓跑,他立刻蹲下,伸手去查看项黎的伤势,“对不起,我——”
项黎疼得表情都扭曲在一起,他额头冒寒,在抬头看见阮景的脸时,脑袋像是被人抽了筋,撕裂般的疼,于是迎着阮景关切的目光,他缓缓捂住头。
阮景顺着他的动作,正好看到额头右侧还未痊愈的细小疤痕——是上次风暴他把项黎锁着屋里摔得。
“……”
那一刹那,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项黎自从跟了他,貌似一直在受伤。
阮景垂着眼眸仿佛避开项黎的眼睛就能藏匿黑暗,压着嗓子,“我给你看看。”
“阮景,你不会爱人,你没有心,也别难为自己摆出这副虚伪的姿态。”项黎忍着疼,他的情绪此刻已平静下来,语气温和:“我很烦,看见你会更烦,你能离我远点吗?”
……
阮景:“为什么烦?是工作不顺心?项原他和你抢财产?我可以帮你。”
“阮景!”项黎打断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和隐隐的哀求,“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一无是处,这么市侩?”
“……算我求你,离我远点,再恶心我了…成吗?”
阮景:“……”
长久又沉重的对视,但无一例外,目光坚定,项黎眼里的失望和嫌恶深深刺痛了他,半晌阮景缓缓起身。
“不要在我的场馆出事,等我叫医生给你看过伤势就离开。”
项黎没再说话,是默认的意思。
阮景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不清道不明,说不定就是老天让他和项黎八字相冲,水火不容,两人从相遇再到相处,饱含欺骗从未有过安稳的时候,按老一辈的人说,这就是孽缘,阮景也不是什么恬不知耻的人,既然对方都表现出这么明晃晃的抗拒。
也许,他和项黎……真该散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隐匿在宴会的欢声笑语中。
一场虚妄的宴席,怎会结善果?
【??作者有话说】
嘿嘿,昨天欠的补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