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聿恒快准狠地拦下某位对自己认知不清的男士,语气不善:“把他交给我。”
阮景语气冷漠,毫不退缩“不行。”
“……”
刘聿恒难得的没有顾忌体面,他察觉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压低声音隐含责怪,“少爷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你把他带来这种地方,这么多眼睛看着,你是何居心?”
“没露脸。”阮景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刘聿恒的视线从阮景的脸上缓缓往下滑,这才发现阮景抱姿的巧妙之处,对方的一只手扶在项黎脖子上,恰使后者几乎将脸全数埋在他的胸口,只剩个后脑勺对着他。
刘聿恒:“……你想把少爷憋死吗?”
阮景不吭声,和刘聿恒对视良久,较劲一般。
“他睡着了,你想把他吵醒吗?”感受到项黎不适的摆动,阮景的耐心即将告罄。
好不容易将二人分开,刘聿恒又怎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重归于好,那天和项总这几个月的谋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刘聿恒的态度异常强硬,“我再说一次,少爷交给我照顾就好,轮不到外人插手。”
外人?
阮景似是想起什么,他轻轻摇头,“你知道项黎有多害怕你,你裝憔悴骗他,搞得他终日惶惶愧疚,我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你又想叫醒他,那你叫,看他想不想跟你走。”
“……”
刘聿恒沉默了,不可否认,阮景的话的的确确戳中他心中某处柔软,使其不受控地心虚惶恐,他平复情绪,轻轻凑到项黎耳边呼唤,“少爷醒醒,我们回家了。”
项黎眉心拧的死紧,酒精烧的大脑突突的疼,鼻子像是在冒火。
他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一个白发无脸人,瞳孔骤缩,表情顿时惊恐。
项黎全身就像炸了毛的猫,不敢呼吸,瞪大的眼睛倒映着那张恐怖的脸,双手双脚死死攀在阮景身上。
“他不想和你回去。”阮景往后退了两步,如是道。
现在哪里是纠结回谁家的问题,刘聿恒将这极不正常的状态尽收眼底,几乎要被遗忘的心理学知识此时清晰重现在他的脑海。
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极为严肃,“少爷他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你问我?”阮景:“之前不知道,但刚刚在屋里突然这样。”他忽然想起什么,郑重的警告,“你不许逼他,要顺着他的话说。”
“你开车了吗?”刘聿恒权衡利弊后果断做出决策。
他看着阮景防备的眼神,“认知障碍,分不清幻想与现实,我怀疑少爷精神出了问题,必须立马去做个检测。”
阮景愣住,他以为项黎最多是压抑太久所以心里伤感,怎么会上升到精神问题?
这话像是从上到下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他手心发麻,垂头看着项黎不停颤抖的身体以及不知意味的喃喃自语,心就像被锤子狠狠凿下一块。
怎么可能呢……好好的一个人……
保安亭内。
沈本拍了拍打瞌睡的庞俊力,提醒,“有车来了。”
两人打起精神,一束光打过来又渐渐远去,沈本眯起眼说,“是老板的车,他走了。”
庞俊力打了个哈切:“那我们还要等吗?”
沈本叹了口气,“等吧,刘助待会蹲不到人还得咱们交代。”
“好吧。”
“……”
“好冷。”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