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不就在这睡吧。”阮景靠近过来,顺手把门锁了,“外面风暴这么大,还是在一起比较安全。”
阮景面不改色,“我有点怕黑,万一半夜突然被吓得心脏骤停还得劳烦你帮我叫个救护车。”
“好吧。”项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可问题是在哪睡?
难不成要睡在一张床上吗?
那未免也太尴尬了,项黎心不在焉盯着小品,听着屏幕里嘻嘻哈哈的欢乐声,心思早不知飘到了何处。
“……”
明明才八点钟。
项黎也不知道阮景这么早铺床是想干嘛。
火锅剩余气味在客厅萦绕,再加上某不知名生物劳动时发出的声响,将气氛衬得很温暖。
没劲儿,项黎抱着枕头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仿佛过了很久,项黎感觉自己脑袋猛然一沉,猝然转醒。
他晃了晃脑袋,看向指针已经十一点了。
不对?
他忽然回神,直起腰往下看了一眼。
???
他是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的?
天都黑了,风暴却不见小。
项黎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漱,本来就这么草草睡了也没什么,但坏就坏在他只要想起这事,没做就觉得心里膈应。
于是他强撑着困意从床上坐起来,一动
却感觉腰上传来一股阻力,带着温度。
“……”
项黎这才发现床上除他之外还有个人。
阮景搂着他的腰,被这动静搞得也跟着睁开眼,嗓音还透着没睡醒的低哑,“怎么了?”
项黎扒开他的手,“我还没洗漱,要回去一趟。”
“不用。”阮景坐起身,“我给你拿来了。”
项黎到洗漱间,发现自己的牙杯赫然摆在上面,他沉默着接过洗漱,刷着牙往一旁看,含糊不清,“这就不用跟着我了吧。”
他看阮景困得像是刚下地干了两天农活,眼皮没精打采地合拢,还要强撑着过来监看生怕唯一的劳作搭子逃跑自己将面临更多苦力活儿一般。
阮景现在对自己的关怀几乎是无微不至的,与之前的敷衍大不相同。
比起喜欢,项黎更觉得这是对他的有利可图,项目方面,利益方面乃至床事方面,譬如现在,项黎认为阮景讨好自己就是为了和他上床。
要不是今天天气恶劣,项黎是断然不会来这里睡,就好像他吃了阮景的饭,来这里避难就默认要通过一些实际行动来付报酬。
又是一声电闪,项黎重重地放下牙杯,一把揪住阮景的领子,“用不着拿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面对我,你想要的我还给你就是!”
阮景困乏的眼里露出罕见的茫然,不过眼底蓦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