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酌确实有些想不起原主的记忆,不过这“又”字……
难道原主有失忆症?
那她想不起来也就合理了,有这种病,做起事还能方便不少。这长公主虽然人品差劲,倒是处处有惊喜。
晏清酌清了清嗓子,抬头打量几眼面前的女人,看着伪善,不像什么好东西。
她学着那“疯子”模样挑了挑眉,哂笑道:“你谁?”
面前的女人皱了皱眉,微抬着下巴有些不满。
这么傲,莫非这人是晏怀瑾?穿着大臣的衣服逗人玩,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晏清酌一时间捉摸不透,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殿下,赵相国。”
赵,乃太后母家。
晏清酌拿着笏板的手一抖,迅速偏头,与此人对上眼神。
整个大梁,能被称呼一声“相国”的,里里外外,也就是太后赵君怜的亲妹妹,自己的小姨,赵鹤。
也就是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手掌实权的大奸臣。
此人鹰视狼顾,手腕凶狠。江寂身陷囹圄,晏怀瑾又是个赏鱼逗鸟的混子,整个大梁晏清酌唯一要提防的就是赵鹤。
若说有人能顷刻要了她的命,那也只有赵鹤。
她瞬间眼神一躲,收起笑意,手持笏板俯身作揖道:“原来是赵相国。”
就算“长公主”是个疯子,可晏清酌现在还不想惹赵鹤,也没有招惹赵鹤的资本。
“看来殿下想起来了?”赵鹤脸上浮了个清淡的笑容,点了点头道,“怎么敢让殿下给老臣行礼,合该老臣给殿下才是。”
她装模作样地拿着笏板弯了弯腰。
晏清酌此刻虽不能得罪赵鹤,但也不敢改掉自己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惹赵鹤疑心。
她“哈哈”一笑,放荡不羁说道:“都是一家人,相国千万别客气,来日方长,咱们说不定还能亲上加亲呢。”
赵鹤当下就有个女儿,名动京城。她闻言皱了皱眉,可脸上笑意不改,看了眼晏清酌身后说:“老臣先进去了。”
人一走,晏清酌心下才松口气,一回头,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女子正朝她行礼。
“你是……”
“微臣刑部侍郎叶蝉衣叩见长公主。”
这人一抬头,约摸二十多岁,长相清秀。可三庭五眼太过标准,跟机器刻出来似的,晏清酌再一回头,竟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模样了。
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帮自己,晏清酌摆了摆手,朝大殿走去。
许久,梁帝才打着瞌睡走进来,看见晏清酌跟看见什么新鲜物件,眼睛一亮,连群臣的朝拜都显得无趣,急忙摆了摆手说:“都起来吧。”
她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翘起二郎腿。
“皇姐,”晏怀瑾挑了挑眉,“看你这面色苍白,眼底乌青,怕是对朕昨日赏你的那位将军满意得很吧?”
“多谢陛下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