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纸马，买一个吧。”
一眼望去，昏暗、阴冷的店內空无一人，但是隨著声音传出，那些摆放整齐的纸人，
纸马、纸轿等物，都往外靠了过来，似乎个个都希冀自身能被买走。
其中一个穿著霓裳水袖的女性纸人，画得颇为貌美，瓜子脸蛋染著腮红，腰肢十分纤细，精致中又有一种诡异的美感，更惊悚的是，它还朝楚轩眨了眨眼睛。
他几乎立即想起，之前在山海坊时，见过有人摆摊出售类似的纸人，两者的作用是一样的吗？
楚轩有些心动，“这里的东西贵不贵？”
卿卿盯著那纸人冷哼一声，“狐狸精，做了鬼还要勾引男人。”
隨后她才看向楚轩，用不客气的语气道：“你真想和鬼怪共度春宵是吧？”
楚轩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再说这不就是一个纸人吗？”
卿卿摇头，“你见识太少，这是一只被做成纸人的鬼。”
“它不是外面那些便宜货可比的，使用方法是把它烧掉，然后它就会化作一个真正的女子。”
“准確来说，是一只女鬼。”
楚轩越发感兴趣起来，“那她会听我的命令吗？”
“一般来说，会，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反噬主人。”
说著卿卿又有些幸灾乐祸，她特意用神识传音道：“就算你想买也买不起，因为你身上没钱。”
这话说的，楚轩立刻拿起手中的鬼令炫耀了一下，“这是什么，大主顾的证明，你看人家店主都开始主动揽客了，你说我没钱？”
卿卿忍不住掩嘴偷笑，“这里流通的是鬼钱，又不是灵石，人家连法宝、丹药之类的都不收，我就不信，你身上还专门带著这种稀罕货色。”
这下轮到楚轩尷尬了，“是什么样的鬼钱，纸钱吗？”
卿卿摇头，“我也没亲眼见过，听说只在阴间地府流通，一般修士拿著这东西也没用，就算是在鬼修当中，鬼钱都十分珍贵少见。”
“买一个吧，很便宜了。”
那神秘店主的声音还在响起，语调飘忽诡异，听不出是男是女。
楚轩摇摇头，正想带著卿卿离开，纸扎铺內忽又传来一句：
“买一个吧，只要十年阳寿。”
楚轩一惊，卿卿也有些头皮发麻，因为这简简单单一句话，透露出两个信息：
1。在鬼街买东西，不是只能用鬼钱，还能用寿命：
2。儘管两人用神识交流，但是店主已经猜出楚轩身上可能没钱，而且它看得出他是活人，这说明店主不是外面这些浑浑噩噩的鬼物可比。
为了买一只不明来歷的鬼，搭上十年寿命？
楚轩还没傻到这种地步，他立刻拉著卿卿加快脚步离开。
还好，那店主似乎不敢强买强卖，虽然还在念叻“买一个吧，原先要二十年阳寿的”，但楚轩只当它是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鬼街无始无终，两人这一路走下来，不止是纸扎店老板，只要楚轩稍微靠近街边店铺，都有主动招揽之声。
甚至包子铺派出个小二，端著个死人头来要给他“试吃”。
楚轩连连拒绝，再三谢过店主好意。
他也不是没想过，或许这死人头另有用处，不当场吃下，先收起来也行。
但是在这条充满危险和诡异的鬼街中，你收了人家的东西，又不到它店里消费，楚轩怀疑老板分分钟会拿著两把屠刀出来跟他算帐。
好不容易来到街道中心位置，楚轩耳边才算清净了些。
这时他才想起一事，看向卿卿微笑问道：“之前你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