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下来,场上输了七八人,其中就有贾文萱;还剩四人在斗诗,其中就有宋元仪和谢庭钰。
宋元仪掷了三点红,迎着一众期盼的目光,说:“秋风起兮庭梧雨。”
说完饮一杯,继续道:“枯荷香残玉簟秋。”
说完又饮一杯,最后说:“银烛秋光浓霜月。”
在席间此起彼伏的喝声与掌声中,宋元仪姿态盈盈地饮完最后一杯酒。
贾文萱鼓着嘴,既不服气又难免羡慕地看向宋元仪,不情不愿地跟着一起鼓掌。
到了谢庭钰,他掷了两点红,同样迎着一众期待的目光,说:“空山新雨晚来秋。”
说完饮一杯,再道:“玉露秋风淌山野。”
同样是在此起彼伏的喝声与掌声中,他飒爽地饮完一杯酒。
不多时,席间就剩宋元仪和谢庭钰。
二人互对了两轮后,谢庭钰高举酒杯过额头,一副服输的姿态:“宋小姐诗才高美,在下钦佩。”
酒过后,宋元仪叫住谢庭钰。
宋元仪:“左少卿方才诗意明明未尽,为何要认输?”
谢庭钰笑了一下:“玩乐而已。何须计较输赢。况且宋小姐诗才高于谢某不假,认输不冤枉。”
宋元仪提扇遮住半张脸,垂眸轻轻笑出声,而后缓缓抬眼看他:“谢大哥夸人的本事,才叫人佩服。”
称呼的转变,不动声色地流淌着暧昧不明的情愫。
谢庭钰扬眉笑道:“哦?这就开始挤兑我了?”
宋元仪也笑:“岂敢岂敢。”
贾文萱躲在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见二人言笑晏晏好不合衬,她咬牙气地握拳锤了一下树干。
前来寻她的堂姐见了,了然地将人拉到身后的假山旁,笑她:“瞧瞧,这还是那个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小萱萱吗?”
“堂姐!”贾文萱气咻咻地跺脚。
贾家堂姐捂嘴笑了笑,她已嫁作人妇三年有余,少年少女的情愫流动一眼就明白如何回事,便说:“你当真喜欢那个姓谢的?”
贾文萱垂头丧气地踢了一下石子:“喜欢啊。可是宋元仪总缠着他。我又没有她那神采飞扬的才气,真是让人生气!”
堂姐抱着肚子笑。
贾文萱晃着堂姐的手臂:“堂姐你别笑了。你快给我支个招儿啊。”
堂姐慢慢收敛笑容:“耳朵过来。”
贾文萱赶紧把耳朵给过去,听她耳语一番,才醒悟道:“还是堂姐厉害。”
堂姐得意地笑完,接着问:“这谢大人年纪也不算小,有个二十一二了吧?”
贾文萱点点头:“正是二十一。”
堂姐:“府里没有个晓事的通房侍妾?”
“没有。”贾文萱摇摇头,“哥哥替我查过好几回,他清白得很。就前几日还探过一回,也是没有的。”
贾文萱当然查不到,毕竟给棠惊雨置办的东西,都是莲生以某家小姐的名义置办,送进谢府时更是佯装成府中日常杂物采买的形式,轻易查不出。
堂姐:“会不会是……那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