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是闻点点头,将最后一颗球摆好,直立拿起球杆。
在经过猴子跟前时,还很破天荒地主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猴子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热络,有些懵。
陆是闻此时已俯下身,架好姿势,将杆头指向母球。
陈大宝一声令下,台球如天女散花般“啪”地散开,只见三颗纯色目标球以极其强劲的速度冲向不同方向,撞击库边,而后同时落入三个不同的球袋。
现场静了一下。
炸锅了!
陆是闻丝毫没有停顿,走向下一位置,站定俯身,利落出杆。
球再次入袋。
击球声持续不断地响起,每一杆所带来的,都是比先前更为嘹亮的欢呼。
一时间,现场气氛如同烧开的茶壶,锐鸣直冲天花板——
“真他妈牛逼!”
“这还是比赛嘛!这就是单方面碾压!”
“哥们儿专业的吧!我看廖北都不见得是对手!”
“猴子干脆当场吞杆自尽算了。”
“这根本就没换人的机会!”
江荻站在人堆里,安静地看着。
耳边的呐喊声渐渐隐去,余下的就只有台球一次次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转眼间,球案上属于陆是闻的球就只剩下一颗黑8,而猴子那边竟还一个没动。
猴子只觉得眼前一黑,两腿发软,急忙扶住桌边。
他怀疑自己在做噩梦,呆呆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疼。
梦一碰就碎。
一旁的跟班见猴子状态不对,举手喊停,要求中场休息。
直到此刻猴子才明白,陆是闻刚刚拍他那一下的重量。
陆是闻并没急着催促猴子接受现实,在陈大宝征求他意见时,微微颔首同意休息,接着放下球杆,到一旁喝水。
“矿泉水被宝哥喝没了。”比天高挠头,“宝哥一紧张就口渴。”
“胡扯!狗才紧张!”陈大宝踹了他一脚,“还不快去给闻哥买新的!”
“不用。”身后传来淡淡一声,江荻上前,把自己剩下的半瓶水递给陆是闻,“凑合喝。”
廖北见状,下意识想挡:“那什么,他有洁……”
“癖”没说完,陆是闻已接过江荻的水,非常自然地拧开瓶盖,仰头喝完。
“谢谢。”他说。
廖北愣了愣,心说他这兄弟什么时候变这么不讲究了?自己分明记得他们以前下馆子时,陆是闻连外面消过毒的茶杯都不用。
陈大宝等人还沉浸在方才的比赛中,一个劲拍陆是闻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