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南很诧异周末的话，他说中了自己的心声。
或许是被周末眼里的笑意感染，周又南放下戒备，轻轻点头赞同。
周末没有嘲讽，眼里也没有轻视。
他站在原地陪周又南看了一会儿城市，给他介绍标志性建筑。
周末感慨说：“7岁时，我第一次来托里基斯，那时候的感受永远都不会忘。”
周又南觉得说出这句话的周末眼里透着光彩，闪着自己无法理解的情绪。
两人登上飞行器，周末设置好目的地，打开自动驾驶。
周末望着周又南，黑色的眼里带着怀念：“你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真好。”
“啊？”周又南没听清周末的话。
这是他第一次坐在飞行器上，穿梭于高楼大厦之间。
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印着飞行器的影子，很快、很稳。
但周又南总觉得那些大厦在向自己倾倒而来。他默默紧抓着椅子扶手，抱紧怀里的包。
“没什么，”周末看向终端，“我处理一些事务。”
周又南点头：“好。”
周末拇指和食指做出放大的动作后开始在自己面前点击起来。
周又南转头看向窗外，感慨托里基斯的热闹和繁华。
周又南跟着周末来到托里基斯最有名的餐厅，吃午饭。
七分熟的牛排搭配盛着红酒的高脚杯，这让周又南想起那盘魏擎赠送的烤肉，毫无胃口的他只吃了一点土豆。
拒绝周末一起逛逛的提议，周又南说自己想要休息。
周末把他送到早就订好的酒店，让他好好休息，三天后，他们一起去看礼服和礼堂。
周末走后，周又南站到房间巨大落地玻璃窗前。
即使是站在这样的高度，也看不到托里基斯这座超级大城市的边际线。
近处是高楼，远处是低矮一些的住宅区，再过去一些是竖着巨大烟囱的工厂。
托里基斯的庞大让周又南感到无力和渺小。
礼服、礼堂，婚礼将近……
周又南翻出装在包里的旧铁盒，牢牢攥在手里。
再去看脚下这座庞大的城市，他才有了几分安全感。
三天后，周末放假，他带着周又南来到一家名叫“克莉丝汀”的服装店试穿礼服。
这是一家位于繁华商业街的纯手工定制的高档店铺，出入的每个人皆是光鲜亮丽、气质高雅。
周又南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站在店内，很突兀。
为了躲避那些探究的目光，周又南低下头，盯着自己面前那块一尘不染的白色地砖。
不起眼的白色地砖上刻着花草虫鸟的暗纹，优雅至极。
自己的马丁靴太旧了。
虽然他把鞋刷得很干净，但在这样充足的灯光下，褪色的鞋面、炸毛的鞋带变得无所遁形。
周又南十分庆幸今天穿了那条裤管有些肥大的牛仔裤，靴子的大部分都被遮住。
好奇瞥了眼周末的鞋，锃亮的尖头皮鞋，上面没有一点尘土。站在他对面的设计师也穿着干净的方头皮鞋。
收回视线，周又南不再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