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要变成一滩水,融化了。
尹倾辞拼命要将寒时序推开,手一凉,摸到了一个白玉瓷瓶。
奖励发下来了。
只是这个奖励正被寒时序握在手里,对方只握了一下他的手,仅仅让他碰了一下瓷瓶,就不让他碰了。
他急了,要去抢瓷瓶,一时分神,又被寒时序攻城掠地。
寒时序吻的越来越深。
这是尹倾辞抛却尊严,凭本事赚来的奖励,他一定要拿到,于是继续去抓,他终于抓到瓷瓶,又被寒时序的大手覆上来,不得不与之十指相扣。
而那只瓷瓶已变得温热,被挤压在二人紧扣的十指当中。
吻罢,寒时序恋恋不舍地舔了一下尹倾辞的唇珠。
尹倾辞因缺氧而懵了一会儿,那瓷瓶又被寒时序抢走了。尹倾辞略微恼怒,伸手去抢,却见寒时序拧开瓶塞将唯一一颗药倒入了自己嘴里。
尹倾辞的头脑嗡嗡直响。
他的奖励,那是他的奖励!
尹倾辞怒火攻心,杀意渐起,正要将寒时序杀了,却见寒时序再次弯下腰,掐着他的下巴,再次将唇覆了上来。
他被寒时序掐住两腮,不得不张开嘴,于是那粒微甜的药便被送进了他嘴里。
又被寒时序的舌尖一抵,药丹被送进了喉咙里。
尹倾辞茫然地看着寒时序平静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
药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周身热度迅速褪去,连方才的怒火也被这颗药浇灭了。
寒时序就这样站在他面前,虽全身被水打湿,白发也滴着水,但他神情淡漠,遗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险些让尹倾辞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一场梦。
那种事,怎么都不像是会发生在寒时序身上的。
可……
尹倾辞捂住嘴。
那一切分明发生了。
当寒时序再次倾身上前时,尹倾辞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连连后退,拔腿就跑。
真是荒唐。
尹倾辞只想将这一切忘了,只想回到山洞,将万物之源尽数吸纳,如此,才能让他安心。
不曾想刚跑出几步,手腕、脚腕便麻痒不堪,低头一瞧,不是那恼人的绯炼缠上来,还是什么?
尹倾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浑身被绯炼缠紧,勒得湿淋淋的衣袍愈发贴在身上,让他浑身难受不堪、即将摔在地上时,他竟被寒时序扛在了肩上。
“寒时序!你他妈的干什么!”他破口大骂,然而嗓音毫无攻击力,尾音还是软的:“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