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见过太多英俊迷人的的alpha,有阳光的,沉郁的,潇洒的……唯独陆征身上那股独特的,深情又禁欲的气质,让他深陷其中、难以抵抗。
“我应该庆幸,我的抑制剂还没有完全失效。”白榆亲吻着陆征的眉心、鼻梁、嘴唇,捧起他的脸,留恋地把他每一丝情绪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
陆征读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克制地回吻了白榆,然后起身回到盥洗室。
注满药水的抑制剂在手臂中一推到底,陆征双手撑在盥洗台前,直勾勾盯着镜子,直到镜面蒙蒙水汽渐渐消散,倒映出冷峻清晰的面容,他才扭开门把手,回到卧室。
白榆眼尾微红,低下头背对他坐着。
“不是你的错,不要在意这些。”陆征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头发,温暖宽大的掌心顺着他肩线、手臂一路向下,直到覆上白榆的手背,与他十指相扣。
“还记得那一晚的山顶吗?”
“总有一天,等一切过去之后,我们将再次站在那里,并肩而立。我要对着亿万年的星河发誓,我会永远爱你、保护你,直到生命停止的那一刻。”
“这么早,不再休息一会儿?”第二天上午刚到上班时间,陆征就踩着点出现在魏岚办公室。
“谈正事要紧。”他看着一路走来每隔几米就持枪站着的武装护卫,对眼下情形已了然几分。
“好,跟我来。”魏岚领着陆征进入通道尽头的会议室。
“滴”的一声,虹膜和指纹双重识别的绿色指示灯亮起,门锁发出机械转动的声音。
几名护卫刚要跟上,就被魏岚摆摆手示意退下,“不用了”。
“安保这么严格?”陆征瞄了一眼头顶上黑色的小球,那是防窃听设备。
魏岚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陆队,坐吧。我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改造,就在这儿谈吧。”
昨晚行色匆匆,又有夜幕遮掩,陆征只觉得魏岚气色有些疲惫,今天仔细一看才发觉他整个人消瘦得厉害,连倒水的手都有不稳。
“我自己来。”陆征扶住水壶,眉头微蹙道:“你怎么了?”
魏岚自嘲一笑:“前段时间混进来几个主城的间谍,都刺杀到我头上了。果然我这几年坐办公室久了,身手反应都跟不上了。”
“你没事吧?伤在哪里?”
魏岚面指指左胸,“还好位置偏了一点。都是死士,当场就服毒自尽了,虽然做了紧急排查,但是这里肯定还有混进来的人。你看看我现在,走哪都有人跟着,毫无自由可言。”
陆征道:“周川既然搞暗杀这一套,就是在明面上还没有与东西卫城撕破脸。我和白榆是被逐出军部的人,你如果接纳我们,就等同于直接与周川挑明。”
魏岚心中已有打算,“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与其藏着掖着,不如直接摆明立场。”
“城防所虽然有不少历史遗留问题、人员根系复杂,但好在周川的势力根植不深,陈司令威望仍在。况且,经过虫族一战和冰冻疫情后,大家多少放下了原来的陈见和纠葛,反而变得比以往更加团结。”
“陆征,这两件事你都功不可没。”他轻啜一口茶水,面色温和。“我希望你能与我一道共同治理卫城,以此为据点,阻止周川势力继续扩张。”
“……”
陆征没有立刻回答,他指腹轻叩桌面,等魏岚继续讲下去。
共同治理卫城,这个定位其实很模糊。他不是个非要争权的人,但他必须清楚地知道魏岚究竟能与他合作到什么程度,特战组还有那么多兄弟困在主城,随时可能遭到清洗。陆征相信魏岚的人品,但他也清楚,眼前人缺乏关键时刻杀伐果断的决心。
魏岚会是和平时期亲政爱民,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周详无比的执政长官,却不是战争之时能狠得下心、赌得了本的乱世枭雄。他面对的敌人,远比他的手段残忍百倍千倍,陆征不能不忧心。
见对方迟迟不开口,魏岚心下了然,他转过半圈椅子,拉近与陆征的距离。“陆征,从在军校算起,你我认识已经十年了。我在训练场上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
“魏所过誉了,我如今不过是一个被逐出主城,前来投靠的人罢了。”陆征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