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亮英子离开十分钟,麻杆也鬼鬼祟祟出了建筑工地,踩着月光,撒开脚丫子往北街主城区跑去。
北街冷僻的一条胡同里,对巷有两户人家,平时鲜少有人光顾,倒是晚上有人进进出出。
麻杆跑得汗流浃背地“嘭嘭嘭”敲响大门的铜环。
“谁?”里边传出一道警惕的声音。
“是我,麻杆……”
“有什么事?”大门依然未开。
“有急事找红中哥……”
大门嘎吱打开半扇,露出一个秃头大汉的半张脸,“你特么要是没事找事,耽搁红中哥的时间。老子碎你一脸。”
“真有事儿。”麻杆看到秃头就浑身发寒,他当初捞过界,就是被秃头王冠逮住,拖到公园一通揍,屎尿都揍出来了。
王冠打开大门,露头左右看了看,冷声道:“红中哥在书房。”
“谢冠哥!”麻杆点头哈腰。
“别特么在跟这浪费时间。”王冠踹了他一屁股。
“不敢……我就去……”麻杆连滚带爬,踏上几阶台阶,整了整装,站在亮着灯的西厢房门口,举手轻轻敲了一下。
他先是听到“啪嚓”落子的脆响,然后是一道亲和的声音,“进来。”
麻杆低着头,推门而入,眼睛微抬,马上又低耸下去。
西厢房是个书房,满墙壁的书柜,靠窗处有个红木书桌,房间中央一几双椅。
两个男子正在棋盘上对弈。
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看着斯斯文文,身穿白色带条纹睡衣,鼻梁上驾着一副金边眼镜,目测三十岁左右。
对面的男子四十出头,气质完全相反,身材壮硕,眼神锐利,锋芒如标枪。
眼镜男目光紧盯着棋盘,轻描淡写问,“有事儿?”
“红中哥,军哥……”麻杆犹豫了一下,添油加醋把许亮英子带人逼迫他的事情给渲染了一遍,恨不得把自己描述成忠贞不屈的渣滓洞江姐。
眼镜男笑了笑,落子,“红中哥,你输定了。”
壮硕男子看了半晌,伸手“刷刷刷”拂乱棋子,“玛德败兴!”说完,抬眸看向麻杆,“南街亮哥?军子,南街啥时候出了如此牛逼人物?”
眼镜男笑笑,一边收拢棋子一边说,“不过是一群没开眼的毛孩子……”
壮硕男豹眼微眯,“找得到这位牛逼亮哥吗?”
“回红中哥,找得到,他们亮了盘儿,要我明天就去……”麻杆使劲弯腰,脸上的汗水都不敢擦。
壮硕男缓缓起身,叹了口气,“老了,谁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得活动活动四肢……麻杆是吧,你在前边带路,冠子……”
眼镜男无奈地扫了麻杆一眼,跟着叹了口气,看向余红中,“中哥,这点小事,值当您亲自出手?”
“天热,气闷,输棋,正好出去消遣消遣。”余红中拔腿而出,王冠等候在院子里。
“得!我也出去透透气儿。”眼睛男跟着起身。
“我操!就是南街姓秋的也不值当我们三兄弟齐齐出马啊,这位亮哥牛逼大发了……”王冠呵呵笑着。
麻杆脸色发白,他本以为红中哥随便派两三个兄弟,就能搞定,没想,三位大哥居然亲自出马。
他已经想象到许亮的悲催下场,但他暗暗有些替英子担忧。
特别是那位眼睛男,北街大名鼎鼎的黄晓军,军哥,这可是肏遍了北街大小圈子的大流氓,据说长了个20寸的的带钩大鸡巴,北街最骚的秀姐儿能被他半宿肏服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