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报警。”凌云说,她相信蔡慕掳她并不是真起了强奸她的心,或者她真的圣母心了,蔡慕那些“你毁了我”、“你若接受我的追求、和我恋爱结婚,我会是世界上最专一的男人”的话令她很悲伤。
凌朗点头,他会用其他方式讨回代价,这事没那么容易翻篇。
“中秋你怎么过?”她换了个话题。
“去老四那吧,湖边赏月,挺好。”——还能怎么过?
“春节可能不回来。”她说。
他顺着她的头发的手微微停顿,“嗯,好。”
“你再找一个吧,别找王佳那样让你一头绿的。”她故意蛰他。
他不答她的腔,答什么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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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送她到学校,但她坚辞只能送她到机场,让朋友在那边接她。
从此,他每天掐着她起床的时间点,给她发个微信表情包,再配上一句:宝宝起床,不许不吃早餐。
宝贝女儿回“嗯。”一整天无话,这个“嗯”却让他时不时打开聊天纪录看了又看。
打开视频监控软件,眯了眯眼笑了起来,像只猎狐,她在他和她的房间装了两个小摄像头,爸爸,你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回家总呆在她的房间,靠着床头的软垫看书、发呆,想她、各式各样的她。
见施蕾那天回来,他偷亲了她。她狠狠的抹他亲吻过的额角、唇,因为他碰过王佳,她呜呜哭得委屈,他碰过王佳,呜呜呜。
哭着哭着她觉得不对,如果他真碰过王佳,他不会再亲她!
她很笃定,非常笃定。
她倏的打开他的朋友圈,那张落地玻璃窗里映出个模模糊糊比基尼女人的照片下面,一个“点赞”、一个评论也没有!
这么劲暴的图,老四和赵龙不可能不起哄,还有那几个马屁助理秘书叔叔姐姐,她爸发什么都必赞必回老板威武。
她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他爸和她玩同样的把戏,这张图只有她能看到、只给她看。
哼,这个臭老狐狸爸。她有底了,他不会轻易要别的女人,他怕她、会真受不住。
她搭上了交换生申请的末班车,她要小小虐他一把。
那天拎着行李从家里出发,她原计划登机后再开机发短信告诉他,但还是没能撑到最后,她想打电话亲自跟他说,而不是发条干吧吧的短信伤他。
一开机,她便被老四的留言砸得发懵。
回到家,她骗(不用划掉、虐)他——交换生哪能申硕、申博呢,按他们学校的政策最长期限也不过一年——她要逼他挽留她、逼他坦白。
但他没上钩,听她可能要留在国外读硕、读博那双深邃的眉眼里伤郁都浓成那样了,还是撑着不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蔡慕搞事后,他还是没跟她坦白:他压根就没和王佳来过事儿!
于是,本想以身体原因申请撤销(受蔡慕那一番惊吓之后她总犯心悸)的她还是坚持出行。
出国后她每天只回应他问早的那句话,从不主动给他发信息,不发朋友圈,她像从他的世界里半消匿了。
她晚上八九点钟,是他的深夜,思念和孤独噬骨。
“宝宝,在干嘛呢。”
“还习惯?怎么都不理爸爸的?”
“心悸还好些,养心的参汤有喝吗?”
“爸爸忙完这阵去看你?”
他给她发表情、发红包,骚扰她出来回话,有时她会收了红包,然后回他个白眼。他便给她刷一整屏的红包。
“宝宝?理理爸爸……”
哎,走之前明明两人亲近了些,当然没再跨线。
他一声叹息,这宝贝耍起冷真是要命。
——她小的时候、可是最喜欢在他上班的时候发个视频通话邀请过来骚扰他聊两句,软娇娇的喊不发信息、要视频就要视频,现在离得这么远,反而从不找他视频连线了。
她看着聊天界面,双手像喵一样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