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偶尔夹着几声锐响。
那是冰刀磕在大理石阶上的声音,像敲碎冰层的冰凿一样尖利。
楼道很暗,男人们扭曲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沉重得令人窒息。
她看到林刚的头被人按着,血从凌乱的头发中滴落。
楼上的经理室足有四十平米,放着真皮座椅和宽大的办公桌。
房间两侧都是落地窗,透过内侧的玻璃,整个溜冰场都在眼前。
银亮的冰面上刀痕交错,场边一滩血迹,红得刺目。
有人扭着她的手臂,很痛。她想挣扎,但身体却抖得无法控制。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使她明白,这一切远未结束。
甚至是刚刚开始。
“郎哥,打成这样,不会有事吧?”一个瘦子悄悄说。
“一个退伍兵,一个在校学生,都是外地人。就是打死,也没人收尸。”带耳环的男子说。
“肏你妈!装什么死!你不是很屌吗?”黄毛抓住林刚的头发,把他的头重重砸在玻璃茶几上。
林刚眉棱裂开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刹那间淌过眼睑,涌入圆瞪的怒目里。
他身上看不到一块好肉,背上的衬衣被打得稀烂,布料血肉粘连在一起,一片模糊。
“好汉!”黄毛一挑拇指,“真他妈好汉!把他手放好。”黄毛两手握住垒球棒,像打高尔夫一样斜着脸比了比,然后砸了下去。
“格”的一声闷响,那条筋骨结实的手臂猛然一折,弯成一个骇人的角度。
林刚一声不哼,只是额角的血管一阵暴跳。
她疼得心都抽搐了。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屋里唯一的女子哭着喊道。
“哟,你马子替你求情呢。”黄毛用球棒戳着林刚的脸。
林刚吐了口血沫,“我认栽。你说,想怎么样?”
“还屌!你他妈还屌!”黄毛劈头盖脸打下去。
一分钟后,黄毛停了手,喘着气说:“还屌不屌了?”
林刚没有作声。
黄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嘛。你问我想怎么样?好说,出来混的,讲究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打了我们兄弟五个,我们就打断你手足,一报还一报。至于林哥这件衣服,我们兄弟看着眼热,想来穿上试试。”
林刚眼睛顿时红了,咆哮着,拼命挣扎。
黄毛对准他颈下动脉,一棒把他打倒,手下的兄弟用准备好的铁链,把林刚结结实实捆起来,拴在窗户旁的不锈钢扶手上。
陶倩倩一米七二的身材比黄毛还要高出许多,但在泰熊手里,就像个一碰就碎的洋娃娃般娇小。
她没有听太懂黄毛说的手足、衣服,但男友身上的伤痕和黄毛眼中的淫意,让她隐约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不……不要……”她的声音因为即将到来的恐惧而颤抖。
她是舞蹈学院的学生,今年刚满二十一岁,这个月底就要毕业。
与那些整夜不归的同学相比,家境平常的陶倩倩一直心无旁鹜地飞旋在自己的舞蹈世界中。
即使在舞蹈学院这样美女如云的地方,陶倩倩出众的相貌也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她的身高完全不足以作为成熟的依据,因为她的眼睛还像孩子一样纯真。
即使她成为三百名学生中唯一获得红舞鞋的毕业生,清澈的眼睛里依然没有丝毫杂质。
班里风头最劲的金巧燕曾经酸溜溜地取笑她:就像白开水一样单纯。
这种清纯并未影响她的成就。
事实上,这种近乎绝迹的清纯在她身上呈现出一种难得的脱俗气质,早在入学之初,擅长芭蕾的陶倩倩就被老师和同学们视为明日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