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都轮不到我们出手吧。”阳春朝飞星耸了耸肩,便要跃向那妖魔,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等等!”
飞星一把抓住阳春的手腕将她拉住,向下方的几人大喊道:
“小——!”
心字未说出口,便见一阵饱含怨念的声压自妖魔的血盆大口中迸出!
吼——
刀牙吱响剑爪怒,威盖邪龙吟,嘶声颤胆吼寒骨!
魔气缠身赤眼凶,狠甚恶虎啸,血口大张喷腥风!
只见她那周身魔气忽然凝聚,化作一片血煞猛地向外震荡——
离得最近的郑怀恩始料未及,口吐鲜血向后飞去,持剑的右手连同木剑一起化作粉末在风中飘荡。
白荡真人离得最远,他碎了半身锦衣,身后五彩不再,单膝跪地,鲜血从唇角滑落。
青尘所在的那棵树瞬间便碎成了十余块,她的反应很快,将体内剩余仙气全部用于防御,经历了震荡之后,她未曾受伤,但脸色略显苍白,想来耗费了相当多的仙气。
阳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身旁的飞星已面色一沉。
方才这妖魔倒下时,体内的魔气停止了流转,隐约一副将要伴随本体的弊亡四散而去的迹象。
然而这状态只持续了一息,紧接着飞星便感知到它体内的魔气忽然暴涨——
包景悄悄救回郑怀恩,扛着他来到屋檐上。
看着那气势比之前更盛的妖魔,包景低声道:
“此妖魔如今已有能抗衡观心境的实力了。”
观心境——现实中的飞星的境界,放在现实中对于在场的其余任何一人来说都是随手能杀一片,然而此时此刻,却令他们极难匹敌。
本来倘若七人都是以完全之态同时出手的话也有较大可能,只是现在……
碎日出了屋子,来到他们身边,青尘与白荡也退了回来。
白荡平复着体内气血,低声道:“大意了……这孽畜真是邪门。”
倒是青尘身上气势不减半分,一双点漆目里仍是满满的战意。
碎日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道:
“需从长计议。”
青尘闻言神色渐敛,口中还是说道:“计议什么,靠想能把它想死不成?”
包景看向一直在旁观的飞星和阳春,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阳春眼睛转了转,她和飞星就像过来凑数似的,一路上大小决定都跟他俩没关系,象征性地问他们一下,他们也只是回答“同意”。
可现在包景似乎是在认真询问他们的看法。
飞星见阳春神色犹豫,便先一步说道:“这妖魔疯癫无智,若我们将它引走,设下埋伏,或能以智取胜。方才碎日……圣女殿下对它造成的伤势深入体内,它哪怕未成强弩之末,亦应难以持久。”
“贤弟说得好,咳咳——”郑怀恩咳出几抔血来,他断了一臂,身上满是血,但虽身受重伤,眼神却仍深沉如海。
飞星见他这副惨状忍不住道:“郑兄,你……”
“无事,在外头更重的伤我都遭过。”他随意说道。
“既如此,我们且离开山庄,向林间退去。”包景说着,下方妖魔已向他们跃来。
几人当即化作残影奔向庄外的山林。
然而——
几人回头望去,那妖魔并未向他们追来,而是拐头来到不远处的民宅。
宅门前栓了头黑狗,正朝它狂吠,一身皮毛立起,想来是紧张害怕极了。
见此恶犬,妖魔却也仿佛极为恐惧,踌躇着在不远处左右徘徊,始终没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