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陈颂宜也就不再跟她说话,开始玩手机,但手机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她把最新讯息都翻烂了,还是朋友突然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她会心弯起唇角。
这样不明显的神态刚好被沈毓淮捕捉到,他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
陈颂宜觉得不能太耽误他时间,等他挂了电话,遂说:“你忙的话先走吧,不是还要接赵小姐吗?”
“她有司机。”
话聊到这里,陈颂宜还有些问题要问,最终忍住了。
医生刚给狗做完检查,推门进来:“高楼坠落,有内脏受损的情况,又是几个月的幼犬,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吧。”
陈颂宜也不知道这只狗的主人是谁,立刻答应下来,陈颂宜跟随护士去缴费后折返回来。
沈毓淮安稳地坐在沙发上,抬眼笑了笑:“陈小姐还有这么善良的时候。”
她的外套已经不能穿了,染上一团脏兮兮的血污。
陈颂宜留给沈毓淮一个背影:“是很难得。”
她推开门,眼睛被刺了一下,到电梯门即将关上,沈毓淮没有跟出来。
沈毓淮没想到陈颂宜走得这么快,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合上,他一个箭步冲到前面去,伸手拦住了那扇门。
陈颂宜震惊地看着他伸进夹缝的那只手,立刻按动开门键,脱口而出:“你疯了?”
沈毓淮走进来,甚至还有闲情整理自己的帽子。
“先陪我去个地方,再去取车。”他没看她,直勾勾地盯着电梯门反光板里身形扭曲的两个人影。
陈颂宜今天穿得很随便,浑身色彩偏灰浅淡,显得人清丽中带了点憔悴,好在出门前遮了黑眼圈,不至于气色太差。
她皱眉,朝着并肩而站的人抬起头:“关我什么事?”
“你去了就知道关你什么事。”
陈颂宜一口气憋在胸口,还想质问,沈毓淮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
电梯的数字还在慢悠悠往下跳,四平米的梯厢空间里气压显得很低,陈颂宜胸口闷得慌。
电梯在二层停住,沈毓淮的电话挂了,有个人走进来。
陈颂宜抓住机会往旁边挪,那人识趣地站在两个人中间。
她仿佛得逞一般,恶劣地笑了笑。
朋友又发来一条语音,她手一滑点了外放,越嘉舟清越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来。
“我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到吴会,等你下班一起吃顿饭。”
电梯停在一层,陈颂宜准备走出去,被沈毓淮拉住。
他眉眼显得有些阴沉。
陈颂宜手腕用劲:“你做什么!”
沈毓淮不松手也不说话,等电梯里的第三个人出去,他用力按动关门键。
“你放不放手?”
“不放。”
“我报警了!”
“你报。”
陈颂宜拿他没办法,挣扎到一半知道没什么用,也不继续挣扎了,跟他一起走进地下车库,放缓了语气:“你去哪里?”
沈毓淮走在前面,手上力道送了一些,将她的手腕圈在两指之间,又不能轻易抽离开。
“接你女儿回家。”
陈颂宜赶紧往前走了两步,跟上他的脚步,质问道:“你把她带回国了?”
沈毓淮顿住步子,转身,眉心拧起来:“她妈妈不要她,我也不要她?把她留在新泽西当留守儿童?耽误你找下一个了?”
陈颂宜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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