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柏:“……”
茶梨开始审问大盗,拿出刚才缴获的物证,除了便利店现场失窃的那条口香糖,在大盗口袋里还发现了不少,加起来整整十九条口味各异的口香糖。
郁柏一看,不禁感慨茶梨真是命名鬼才,他在本子上写下《口香糖大盗犯罪实录》的标题。
茶梨瞥了眼,对他比了个拇指。
大盗年约二十出头,长得不帅也不丑,此时被拷着一只手,另只手捂脸,哭泣说:“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复读机了n次。
茶梨见他年纪不大,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语气缓和道:“你看看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干什么要偷这么多口香糖?你能吃得完吗?吃这么多糖肯定会长蛀牙,咬肌也会变大,这可
不是什么好习惯。”
大盗抹着眼泪问:“咬肌变大是什么意思?”
“就是变成仓鼠脸,”茶梨为了形象说明,鼓了下两颊,说,“变成这样,想恢复还得去做整形手术,怕了吧?”
郁柏一边做笔录一边快要笑死。
大盗说:“好可怕……可是我不吃口香糖。”
茶梨:“?那你偷这么多做什么?就为了浪费警力吗?”
正审着呢,重案组组长疾步过来,对茶梨说:“别审了。”
茶梨说:“为什么啊?”
组长示意茶梨去旁边说话。
郁柏也暂停了笔录,过来听他俩说什么。
组长道:“你怎么又把这人抓回来了?”
茶梨恍然道:“上次就是你放他走的吗?”
组长解释道:“他家属上次来保释他,带了病历,这人确诊了意志控制障碍。”
茶梨道:“什么东西?”
“就是……”组长想了想,说,“简单说就是偷窃癖,看到口香糖就忍不住要偷,实际上根本不吃口香糖,就是个控制不了自己行为的精神病人。快放了吧,这真定不了罪。”
茶梨不满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病种,精神病人成了免罪金牌吗?”
“虽然只是口香糖,”郁柏非常同意茶梨的观点,道,“商家也还是有损失,他每天这么偷的话,数量也不少。”
“他家人上次承诺过,会照价去赔偿的。快放了吧。”组长道。
茶梨郁闷地回来这边,还有点不死心,翻看了嫌疑人的信息面板,确认不是装病,只好作罢。
郁柏给大盗解了手铐,茶梨道:“你……回去要接受治疗或者矫正,希望你早日康复。”
大盗委屈巴巴地走了。
郁柏到茶水间做了两杯饮料端过来,自己喝美式,给茶梨做了杯拿铁。
“今天是不是水逆啊?”茶梨郁闷道,“关东煮也没吃到。”
郁柏说:“一会工夫,遇见两个精神病人,诺亚城里精神病的含量这么高吗?”
茶梨道:“我不知道啊,我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在他俩对面坐的同事插话说:“隔壁档案科有个管理员,也确诊了焦虑症还是什么的精神类疾病,刚请了半年病假。”
又一同事说:“我有朋友在医院工作,说近期就是很多人去看精神科,专家号都不好挂了,现代人可能压力太大了吧。”
“……”郁柏看看整间办公室,同事们或在追剧,或在吃零食,或在聚众聊天,刚才他在茶水间还撞到一对女警在谈恋爱。
他早就发现了,整个重案组就只有茶梨在工作,其他人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样子,最近这种不正之风还变得越来越严重。
纵观诺亚城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是警署同事们这样的状态,工作悠闲,不用当房奴,没有阶级压迫,全民高福利社会,文娱也在蓬勃发展,这究竟是能有什么压力?
茶梨也很费解,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诺亚城怎么水深火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