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白音是会答应的，毕竟这段时间白音还没有拒绝她的任何提议。
然而这一次白音却是避开了她的视线，抿起了唇：“我不想做。”
林菀的笑容一僵，没想到白音会拒绝。
她打量着白音的表情：白音微垂着头，没有看她，继续推着轮椅往前走。
林菀抿起了唇——
白音这天穿着一袭白裙，散下了长发，恢复了往常时候的装扮。
这样的白音，看起来清澈干净、不染纤尘，仿若从没被俗世污染，是喝露水长大的仙子。
让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去包饺子，那画面确实不符合白音的格调。
而且饺子馅大部分都是肉馅，白音这样的洁癖必定不想动手……
她这样拒绝也好，比起白音总是勉强她自己，林菀更乐意看到白音这样敢果断拒绝的模样。
“我知道了！”
这样一想，林菀也不再强求，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被拒绝的低落，脸上笑容不变，坐在白音的身边，看起了经济相关的书籍。
虽然白音拒绝了包饺子，但既然是冬至，该有的仪式总是要有的。
白音不想吃肉馅，林菀就想想办法给白音做一碗其他馅料的饺子，比如玉米馅，鸡蛋馅……
说不定白音能喜欢吃。
心中怀抱着这个念头，林菀之后根本看不进书，毕竟准备馅料要花时间，而且要调出鲜美的口感，也要花一番时间。
因而，十点刚过没多久，林菀就抬头望向了白音：“音音，我去厨房给张姐帮忙，可以吗？”
白音没有抬头，低声‘嗯’了一声。
直到林菀出了门，白音才抬起头，目光落在林菀的背影上，微微抿起了唇。
*
是闹脾气，无法忍受和自己待在一起，还是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白音仔细思索着，目光微黯。
在前一晚林菀睡觉的同一时间，在林菀对面的房间里，白音盯着聊天框，输入又删除，最终还是没有发出消息，咬唇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白音其实一直知道林菀对她来说是特殊的。
林菀能好好地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在她心中的这份特殊。
纵然对林菀特殊，但白音原本只想将林菀当做宠物养着，并不会投注太多的精力。
在她的设想里：作为宠物，林菀只要温顺听话，逗她开心，在她心绪低落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她也不吝惜做出一些让步，让林菀的生活越来越好。
但最近一切都好像越来越失控了。
明明和林菀之间的一切都是由着她的节奏在把控，但她却变得越来越不满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底里开始涌动着一种陌生的暴戾和冲动。
刚开始这种情绪是隐秘的，她只是想将林菀锁在自己身边，但是最近这种种感情越来越疯狂——
当林菀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忍不住盯着林菀看，只感觉林菀越来越好看。
她有时候觉得林菀的唇很好看，很想舔一舔，有时候突然就想要去掐住林菀的腰，更多的时候，她想将林菀弄哭，越来越期待和林菀的肌肤触碰，有时候甚至会生出一种渴望，想要将林菀撕碎，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对白音来说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心绪。
这不符合她的格调，她一向喜欢藏在事情之后，运筹帷幄，并不习惯这样直截了当、突如其来的冲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这种想要弄哭林菀的感觉与日俱增，然而理智上告诉她一旦实践，林菀很可能察觉到她的本来面目，会避她如蛇蝎。
她一方面顺从了自己的渴望，哄着林菀陪着她一起睡，看似一切由她掌控，她占尽了上风，只有她知道，在她产生这种想法开始，她就已经逐渐走向了溃败。
她对林菀的注意越来越多，目光总是不由自主飘到林菀身上，只想要林菀永远注视着她。
甚至会因为林菀大半天没有回复信息，就难忍内心的焦躁，直接去了林菀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