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没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是终于肯放下手中的书,熄灭床头的烛火。
苏棠将纤薄的蚕丝被理顺盖在二人身上,任由萧景榕把手搭在她的腰际入睡。
今夜却不大寻常,苏棠熟睡后迷迷糊糊听到了李培顺的声音,内容她也听了个大概,只是不过脑子。
紧跟着萧景榕起身,像是要离开。
“嗯……”苏棠困得很,虚着眼睛坐起来,准备服侍萧景榕更衣。
“不必起来。”萧景榕侧身拦住她。
苏棠见除了李培顺和一个拿着衣服的小宫女外没什么旁的人,也懒得装,顺着萧景榕的力道躺回去。
第二日到了苏棠平日起床的时辰,时鸢走进来。
“皇后娘娘派人免了今日的请安,娘娘可仍要现在起身?”
“起吧。”苏棠想起昨晚李培顺似乎是在说宋昭仪临盆来着,于是问时鸢,“宋昭仪可是昨夜发动了?”
时鸢点头,压低声音,“那边传来消息说宋昭仪生了个死胎。”
“死胎?怎么会?”苏棠有些意外,若真是胎死腹中按理太医应该能诊出一二才是。
莫不是胎儿先天不足?可她记得宋昭仪明明是足月生产。
“具体原因暂且不得而知,听说还是个皇子。”
宋昭仪每每看着宫里的皇子公主那叫一个羡慕,苏棠觉得论这宫里嫔妃想要孩子的程度,她绝对能排上前三。
毕竟她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怎能不着急?
可惜造化弄人。
“皇子新丧,咱们得谨慎些,你去跟底下人知会一声,别让人钻了空子。”
“是。”时鸢领命退出去。
毕竟才和宋昭仪闹了不愉快,苏棠得防范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一点没错,刚刚丧子的宋昭仪已是逢人就咬。
“定是有人害了本嫔的孩子,是不是宁昭容?她因为上次的事怨怼本嫔,是不是!”宋昭仪眼中血丝遍布,死死盯着自己的贴身宫女燕儿,“皇上呢?去找皇上为本宫做主。”
宫女燕儿不禁瑟缩着跪下,“皇上已经去上朝了,您先把药喝了,养好身子要紧。”
宋昭仪根本听不进去,脑中只有自己一生下来便没了气息的孩子,她虚弱地挥开燕儿,“本嫔不喝!本嫔要等皇上来。等皇上一下朝,你就去请皇上。”
燕儿只得将药碗放下,上前安抚宋昭仪躺下,“咱们没有证据,皇上只怕不会处置宁昭容,上次二皇子一事,皇上不就轻信了宁昭容吗?”
“没证据就去找证据,给本嫔事无巨细地查!”
“是,奴婢这就吩咐人去查。”燕儿叫来宫里的大太监,附耳说了几句。
宋昭仪撑着一口气等来调查结果,事实却并不如她意。
“禀娘娘,宁昭容的家里人都不在京城,也从未跟宫外的人有联系,根本没机会弄到什么害人的东西。”
“太医院呢?”
“她相熟的只有一位姓何的年轻太医,此人是方医正的徒弟。方医正是皇上的人,这位何太医多半也是。”
言外之意,宁昭容要是想借太医院动手脚逃不过皇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