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原以为她妈估摸着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没想到出去才十来分钟，牛慧娟就抱着一个小麻袋，喜滋滋回来了。林嫣好奇问：“妈，换啥了？”牛慧娟将麻袋的口子揭开，笑眯眯说：“换了20斤苦荞麦。”一听到苦荞麦三个字，围拢过来的孩子们，立马就散开了，林嫣的眼里也略有些失望。牛慧娟笑道：“你们懂啥呢，20斤苦荞麦，够咱们一家吃多久了？就是难吃点而已，能活命不就得了。”林嫣想想也是，况且那是鸡蛋液，还有点气味了，估摸着买家买回去，也是晚上就得吃光的。能用来换20斤中度毒素的苦荞麦，不仅值，是太值了。林嫣问：“妈，你跟谁换的呀？”牛慧娟拎着苦荞麦袋子，进了屋，说：“跟你隔壁方羽姐换的，她家里不是有两个孩子吗？买来给孩子补身体的。”鸡蛋这种东西，一直都是儿童食谱的必备品之一，营养价值也丰富。牛慧娟道：“要不是咱们家的是鸡蛋液，也不大新鲜了，还能换更多呢。”“不过，方羽给的也公道，我刚才悄摸摸去问过你刘大婶了，说卖给她，只能给到15斤苦荞麦。”“你刘大婶家里小孩少，也舍不得买，她就是给了我一个参考价。”牛慧娟说话间，用量米的竹筒，倒了两竹筒的苦荞麦出来，又道：“阿嫣，这两杯荞麦，你等下拿去给你哥哥，让他去去壳。”林嫣伸手接过，“妈，今晚还吃点啥？”牛慧娟道：“等下我来掌勺，弄个蒜叶鸡蛋汤吧，保管叫你吃高兴了。”林嫣笑着出门了。房门里，牛慧娟还在数家里的存粮。林嫣把量出来的苦荞麦，递给哥哥，叮嘱了一遍用法后，就听见门内牛慧娟喊：“大妞，帮我把秤进来。”林嫣听了，去隔出来的杂物房里面，找到了秤，这秤不是电子秤，是比较原始那种带秤砣的秤，是老梁家以前卖菜用的，灾前灾后都可以使用，因此，他们从小梁村带回基地了。等林嫣拿着秤进了屋，发现牛慧娟正在清点家里现存的粮食呢，林嫣递过去，问：“妈，昨天不是清点过了吗？咱还要清点一遍？”牛慧娟头也不抬，“昨天是昨天，今天不是今天吗？再说，每天数一数，我心里才有数。”林嫣：“……”毛病。林嫣蹲下身，帮着牛慧娟一起清点，首先是山药豆。山药豆家里这几天吃的主粮，自家消耗了一部分，加上又卖掉一部分，目前只剩下15斤中度毒素山药豆了。至于低度毒素的？全部没了，淀粉类食物价格比较高，因此全部卖掉换成了积分，用于给梁平治疗身体。然后，便是昨天买的苦荞麦，加上今天换的，减去消耗掉的，还剩下65斤。林嫣帮着牛慧娟，秤了苦荞麦后，牛慧娟指挥着女儿，说：“阿嫣，你拿好秤砣，我去把大蒜头搬出来。”接着，两人又称了大蒜头。林嫣问：“妈，多少斤？”牛慧娟盯着秤上的斤两数，眯着眼睛瞧了几眼，确定道：“31斤。”林嫣点点头，道：“中度毒素的，那就是31斤。”牛慧娟接着道：“称下低毒素的吧。”林嫣替换掉，换成低毒素的大蒜头。“4斤3两。”牛慧娟很快报出一个数后，困惑道：“怎么比昨天少了？昨天不是还有4斤5两吗？”牛慧娟第一个想法，就是小孩们受不住饿偷吃了，但很快，就摇摇头，家里孩子们的品行，绝对不会偷吃的。林嫣笑道：“妈，现在天气热，搁一晚上，水分蒸发了些，重量减少不是很正常吗？”牛慧娟一听，恍然大悟：“我说呢，这粮食柜子的钥匙，我是自个儿拿手里的，这些大蒜头也没有缺少，哪里就少了重量呢。”说着，牛慧娟道：“再称称蒜叶。”母女两个又秤了下，蒜叶还有11斤。跟着，是林嫣今天带回来的那片奇怪的多肉叶子，牛慧娟称完后，说：“竟然有7斤2两呢。不错。”称完，家里的存粮便是65斤苦荞麦，31斤大蒜头，低度毒素的大蒜头4斤3两，蒜叶11斤，多肉叶子7斤2两。家里10口人，勉强只吃半饱，一天的保底消耗，最低是5斤食物。这还是牛慧娟以最低的消耗计算的，是节省了又节省，还要保证家里人都得保留些体力应对危机，才定下的食物消耗量。可即便如此，这么点食物，也没法让一家子维持一个月的生活，顶天也就吃个20天左右。况且，大蒜头，植物叶子，这些都不是淀粉类，吃了不饱腹的，效果上还要打一个折扣。清点完粮食后，牛慧娟的眉头，就已经死死皱起来。半晌。牛慧娟叹气：“咱们还得努力呀，明天早点出去，争取多找到点吃的。”林嫣笑道：“妈，你看看你，年纪不大，已经有老太太的皱纹了，可别愁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儿咱不就换了20斤苦荞麦了吗？搞不好明天能换200斤呢。”牛慧娟将柜门锁好，只把大蒜头拎了出来，说：“行吧，咱们慢慢想办法。”林嫣盯着地上的大蒜头，问：“妈，怎么不把蒜子锁起来了？”牛慧娟找了个竹篮，将大蒜头装进去，说：“等下你跟你妹妹把蒜子洗一下，我看家里还有点盐，我用盐腌一下，能放久些。”林嫣一听，眼睛一亮：“是哦，腌蒜头可好吃了，特别下饭，配着粥水吃也是别有风味。”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牛慧娟笑骂道：“肯吃头。”这边，林阳也把苦荞麦去了壳，还捣碎了些，牛慧娟直接拿了苦荞麦熬了一锅粥。本来，她想着给家里人吃一顿干饭的，然而，刚清点完家里的那些存粮，她立马就改变了主意。还是稀饭好。饱肚子，还容易消化呢。牛慧娟手脚麻利的熬煮了一锅粥，紧跟着就开始烧鸡蛋汤，梁娇跟梁耀在灶台帮着烧火，见到水烧沸腾后，牛慧娟把鸡蛋液倒进去，霎时间，就成了一锅黄澄澄的鸡蛋花。梁娇与梁耀，都没忍住，流下了口水。：（）废土之上，我拖家带口去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