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不必上朝,景韶搂着自家王妃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被偷偷溜进来的小黄压醒。
“哇唔!”小黄扒在床边,歪头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两人,慢慢蹲□,蹿!
跳上宽大的床铺,小老虎歪头,凑到慕含章脸颊边蹭了蹭脑袋,然后就趴到了景韶的胸口。
“真是一刻都不消停,”景韶坐起来,把身上的老虎推下去,“哥哥下个月说不定就去江南,到时候把这家伙带去涉水园给顾淮卿一起养好了。”
慕含章也坐起来,捏了捏小老虎的圆耳朵,小黄甩了甩脑袋,然后仰躺下来,冲着他细声地叫:“可是,若是一年半载不在身边,它定然就不认得我了。”这半年习惯了小老虎天天在身边,让他送给淮南王还真舍不得。
“我随便说说而已。”见自家王妃露出为难的样子,景韶立时就心软了,连忙改口说道。
两人梳洗整齐,因着晚间有宫宴,趁着这会儿时间去了趟回味楼。
“昨日有事耽搁了,”景韶随口解释着,“今日不必上朝,萧侍郎也没来帮忙吗?”
今日京城中有灯会,酒楼的生意定然好,这会儿吃午饭的客人还没开始上座,穿着一声艳粉色的周老板就端了个面盆在大堂里搓元宵:“难得休息一天,让他在家里多睡会儿。”周谨笑着,让小二给他俩盛了碗元宵。
“听说昨日永昌伯回家后摔了一套杯盏,永昌伯夫人说要找皇后论理去。”周谨笑着说他昨日听到的闲话。
慕含章咽下一口元宵:“今日定然不能进宫,晚间有宫宴的。”
“哈,永昌伯家那个夫人是出了名的不依不饶,王爷打了永昌伯,怕是也要被说道个半年。”周谨摇了摇头,今日进不了宫,明日肯定去,而且会天天去。
景韶不以为意,一个婆娘能掀起什么风浪。
慕含章倒是把这件事记下了,没多说什么,把从东南带来的一对翠玉貔貅给了周谨,祝他日进斗金。两个貔貅都是鸡蛋大小,带在腰间正好,且色泽深重,很是漂亮。
周谨爽快地接了,回了他们一坛子咸鸭蛋。
晚间宫宴,正月十五这是个家宴,且没有正月初一那般隆重,只有皇室两代内的直亲可以参加。
皇后坐在高位上,一身艳色的凤袍很是高贵,冷眼看着携手而来的夫夫两人,原本女眷应该坐在右边,但慕含章是男子,便跟景韶一起坐在了左侧第二桌,第一桌是已经坐好的睿王景琛。
三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坐在一起,那一角顿时觉得热闹起来,纵然三人很少交谈,看起来就是人多势众。反观第三桌,四皇子景瑜自己坐着,闷头不说话,显得很是势单力薄。
继后一双柳叶眉渐渐拧在了一起,让成王娶男妃原本是想让他们兄弟反目,结果景韶非但没有怨恨兄长,反而很是宠爱正妃,如今更是要封侯了,这一下子竟是给景琛添了两个帮手!
宫宴开始,宏正帝坐在上位上喝酒,将皇后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在心中嗤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上不了台面。想起当年那个端庄贤惠的元皇后,每年元宵节宫宴都亲手煮一锅元宵,让他们所有兄弟都坐在一桌,一个一个的亲自分食,景韶最是调皮吃一碗还要吃,元皇后却不会多给他预备,景琛就会把自己的推给弟弟吃。再看看如今冰冷的宫宴,突然觉得孤寂的帝王不由得叹了口气。
晚间按惯例,十五要宿在皇后宫中,宏正帝多喝了两杯,进了凤仪宫就想沐浴安睡。
继后亲自服侍皇上更衣,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臣妾自知对朝堂之事不该多言,但景韶如今还没有子嗣,若是封了成王妃侯爵,以后就不能纳妾了,每个一儿半女的可怎么好。”
宏正帝不用看也知道皇后是个什么表情,挡过她修着长指甲的手,自己解了脖子附近的盘龙扣:“景韶自己不喜欢女人,你给他塞满院的小妾也没用。”以前成王府妾室可不少,也没见留下个一儿半女。
“那时候他还年幼,你看景瑜如今大婚半年了不还是没有动静吗?”继后斟酌着措辞,“更何况,王妃封爵本朝还没有过,将来他要是想来上朝岂不是……”
“行了!”宏正帝只觉得一只苍蝇在脑子里嗡嗡作响,不耐烦地打断了皇后的话,“你当朕听不出来,朝堂上的事朕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皇上恕罪!”继后忙行了个礼,“臣妾……”
“你不就是看不惯成王妃封爵吗?”宏正帝将脱下的中衣甩到半蹲着的继后脸上,“若不是你那个好儿子瞎掺和,哪至于闹到要给王妃加封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赶着去上课,来不及回评论送分分,晚上回来送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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