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人一觉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说些奇怪的话之类的。”
伙计摇头,“这倒没听说。”
秋岚珺一脸失望,觉得那粒碎银子白花了,好想找他要回来。
伙计见客人不吭声了,以为问话结束,便起身要走,刚走两步又退回来,“我突然想起一桩事,好像与你说的这个有点像。”
秋岚珺眼前一亮,忙拉着伙计坐下,急问:“快说说看。”
伙计道:“去年元宵灯会那夜,有个女人突然跑到街上来,发疯似的说要回家。他丈夫和家人明明就在她身边,她却说不认识他们,喊着要回家,说什么演戏什么什么的,我反正没听懂。”
秋岚珺心头猛的一跳,一把揪住伙计的手臂,“然后呢?那个女人去哪了?你知道她家住哪里吗?”
伙计诧异的看了眼前的少年郎一眼,心道这人脑子莫不是也有毛病吧!打听到一个疯子的境况,就这么兴奋的吗?
“那妇人原住在长乐街的,不过你去了也找不到人,听说疯了后就被家里人送去城外的落梅庵了。”
秋岚珺得了这个消息,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
早知道来京都城这么容易便能寻到线索,她真该早些来的。
此时天色还早,她也等不及明天再去,当即便让伙计帮她租一匹马,立时赶往城外的落梅庵。
以前师傅教她骑马时,用的都是寻常的马,个头不高,性子不野,轻经过长期喂训,跑起来也不会太快太颠。
可她此时骑的马,乃是最典型的高头俊马,个高性野,跑得快也颠的慌。
到落梅庵时,她这屁股都麻了,在庵前扶墙站着好一会才缓过来。
虽是白日,落梅庵的大门却是紧闭着的。
来前伙计跟她说过,这落梅庵不是寻常庵堂,乃是京都大户人家用来发落家中女眷的庵堂,里头住的都是女人,从不接待男客。
秋岚珺拍响庵门,不一会便会尼姑打扮的少女前来开门。
少女十五六,一见门口芝兰玉树般的少年郎,立时红了脸,羞羞答答道:“公子,我们落梅庵不接待男客的。”
秋岚珺笑道:“我不是男客。”她此时说话没有压着嗓音,声音清甜软糯,可比眼前这小尼姑好听多了。
小尼姑愣住,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少年郎,哦不——女扮男装的少年郎——
小尼姑的眼里突然浮起一丝怒色。
她天天被师太拘在这庵中,从没出去过,不知外头的世界如何,更不知外头的男人都长什么模样——
这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还是个假货!
秋岚珺笑笑,无视小尼姑眼中怒色,“我可以进去了吗?”
小尼姑拦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声音也从刚刚的羞羞答答变得冷漠起来:“我们师太说了,今日不见外客。”
秋岚珺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百两票面,还热呼着呢。
“这是我打算捐给贵庵的香油钱,既然贵庵不需要,那就算了吧!”秋岚珺说着又将银票给收了起来。
小尼姑很想将门关上,再骂一句谁稀罕你的臭钱,跟老娘滚远点,你个娘货。
可惜,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