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珺的手很稳,确保蛇头可以保持在纪乐渺的口中,却不会碰到分毫。
可被她威胁着的少女却已被吓破了胆,竟在僵持之中紧张地开始发抖。
直到被捏住下颌的蛇不由自主滴下涎液,那冷冰冰的毒汁落入口中,使得纪乐渺紧绷的心弦霎时崩断,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就这么直直倒了下去。
“原以为她胆子多大,没成想这么不禁吓。”
司南珺嫌弃地将蛇丢进笼子,才拿出一颗事先准备好的丹药,塞进了纪乐渺的口中。
等起身后擦了擦手,她便说道:“走吧,回去还有事呢。”
含夏望了望地上生死不知的纪乐渺,不由地瞪大眼睛,“就这么简单?”
倒不是她质疑自家小姐的医术,实在是司南珺一番言行,就只让人看出了恐吓的意思,正经的望闻问切倒是一个没有。
好在司南珺也知含夏的疑惑,解释了一句。
“千机引的解药对她之所以没用,无非是因为金越修习的心法,改变了她的体质。我只需吊着她的命,再以毒物瓦解她体内的抗性,待调养一段时间,也就能如常人一般解毒了。”
含夏听得此言,这才恍然大悟。
可了解之余,再望一眼那笼中、被自家小姐捏的奄奄一息的雪顶萤蛇,却有点担忧,“这蛇看起来要死了,咱们要不要救一救,好下次再用?”
“笼子里这么多毒物,不差这一只。要真死了,刚好我拿回去泡酒。”
听她轻飘飘说着,含夏一时之间竟不知,这雪顶萤蛇是活着好、还是死了算了。
反正不管是死是活,似乎都逃不过自家小姐榨干它的价值。
医者于药材,竟是恐怖如斯。
司南珺的性子,荀姬夫人虽不清楚,但在前几日上门时,也算了解一二。
是以被请出院子之后,荀姬夫人便一直在门口踱步,见得司南珺出来,赶紧上前道歉。
“小女顽劣,若是有何冒犯之处,我替她给司娘子赔个不是。日后我定好好教训她!”
司南珺闻言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夫人还是找下人进去收拾收拾吧,令嫒现在的状况,可不大好。”
她这么一说,荀姬夫人立时紧张起来,忙小跑进了院子。
司南珺于是在纪府管事的引路下出去,谁知刚到门口,却瞧见了一个熟人等候。
“宁和?”她不由疑惑,“你怎会在此处?”
“少谷主。”
宁和朝她拱手见礼,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前些时日少谷主提出修建药园,我家侯爷忙了半月,近日刚好寻得一处合适之地,让属下带少谷主去看看。”
司南珺前些时日不过随口一说,连她自己都快忙忘了,可公输珩却一直记得,甚至默默打点好了一切,这让司南珺心中有些复杂。
可万般情绪,与宁和也说不上,于是点了点头,让他带自己过去。
哪料刚走出没两步,却听身后一声厉喝。
“拦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