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仿佛烧着几分火焰,显然也是个不吃亏的倔强性子。
公输珩也不劝,只由着她的性子,自认能替她承担所有后果。
可还没等她进行下一轮的捉弄,荀姬夫人却又亲自找上门来,请求她过两日再去府里替纪乐渺诊治。
“之前我就与夫人约法三章,治疗的一切方式都由我决定,任何人不得插手。夫人应该还记得吧。”她直接问。
荀姬夫人免不了露出几分愁容来。
“司娘子有所不知,渺儿的性子被我宠坏了,任性的很。昨日中午她醒来之后,便与我说她害怕治病,还说若是我强迫她,便绝食抗议。。。。。。”
“我实在是没了办法,这才求到了司娘子面前,还请司娘子通融通融。”
说这话时,荀姬夫人近乎卑微,合着那一脸的疲惫,十足表现出了作为母亲的无奈。
可司南珺却不吃这一套。
她只是反问:“那她昨天中午到现在,是滴米未进吗?”
荀姬夫人不由想起自己出门时,纪乐渺才啃了半只鸡,着实是没法回答。
“看来是没什么性命之忧了。”
她笑得意味深长,几乎让荀姬夫人无地自容。
“不过夫人也不用害怕她的威胁,不管是绝食断水、还是割腕上吊,只要我想治,都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话说到这个地步,荀姬夫人也知道自己要是再拒绝,她是真的会撂挑子不干。
是以退而求其次,与她商量道:“那司娘子可否待她温和些?病患少些抵抗,也能减少医师的麻烦,你说是不是?”
荀姬夫人一边劝说,一边递来锦盒,可见也是知道比起道理,还是具体的好处才能打动人心。
司南珺也不客气,当着她的面将锦盒打开,以确定价值。
却见里面盛着的不是名贵物件,而是一粒血红色的丹药,散发着又苦又腥的气息。
“这是?”她不解问。
“这是二十年前,阮氏族老研究出来的丹药,说是可以调养身体,抵御寒毒。长老院的族人每半年便会服下一颗,可具体有没有改善体质,我也不太清楚。”
司南珺还是头回听说这种药,所以即便荀姬夫人说不出其他,也肯定了这丹药的价值。
所以她也愿意耐下性子,和荀姬夫人商讨条件。
“必要令嫒乖乖接受诊疗,夫人便能安心了,对吧。”她问。
荀姬夫人只觉哪里不对,可仔细琢磨起来,却也挑不出错,就点了点头。
才又听她问道:“那令嫒可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比如说蛇?”
“蛇她是不怕的,但她怕蜘蛛螳螂一类、在她眼中长相丑陋的东西。”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那我记着了。”
荀姬夫人还以为,她是在为纪乐渺着想,简直是受宠若惊。
所以之后半个字也没多说打扰她,便信任地告辞离开。
殊不知人一走,她便凉飕飕地吩咐含夏:“去黑市找些丑陋的长足虫类,越猎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