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珺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还能扯出这么一段渊源,自然往下试探追问。
“他投奔阮氏,就这么让你恼火?”她问。
纪乐渺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此举,就如同你们万幽谷的人投奔了金越,你说我该不该恼火?”
纪乐渺心直口快,举例完全就是顺口,等窥见司南珺那沉下的脸色才觉不对,干巴巴地舔了舔唇。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用说了。”司南珺懒得再听,“你若想活命,以后就别再提那两个字。我不医仇人,你自己考虑清楚。”
纪乐渺是敬仰父亲不错,但还没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去跟她犯倔。
于是乖乖吃了教训,能屈能伸地商量道:“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能带我出去了吗?我就去朗月阁瞧瞧,听闻那里风景秀丽,是个好去处。”
司南珺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对方既已回答她的问题,带着出去一趟也不麻烦。
是以先提条件道:“出去之后都听我的,不许给我惹事。回来后,写一份乐蛮的详细信息给我。”
纪乐渺就没有不答应的,立马点头如捣蒜,像是根本没听进去。
但司南珺可不会管对方听没听清,只要答应了,她就有办法让人兑现。
于是和荀姬夫人知会一声,就带着纪乐渺去了朗月阁。
皇都总是热闹的,各处叫卖声不断,混着嘈杂的说话声,尽显市井之中的热闹气息。
从未见过如此盛景的纪乐渺目不暇接,眼底仿佛盛着星星,与另一边安静看医书的司南珺截然相反。
可等马车停在朗月阁,二人进去时,不淡定的就成了司南珺。
“你说的朗月阁,就是小倌馆?”她无语问。
第一次来的纪乐渺却十分老练,目光逡巡一圈,就与管事点了七个男子,还要了今日挂牌的首席。
等安排完了,才凑到她耳边说道:“在这儿可别说人家是小倌,得叫人家公子才是。这卖艺不卖身的行当,怎么能说得这么粗俗?”
司南珺只觉自己额角直抽,当即要走。
奈何纪乐渺把她缠的紧,“来都来了,我可不跟你回去。你要是把我一个人落在这儿,出了什么事不还是麻烦?”
司南珺还真被这话劝动,不耐地跟她去了楼上雅间。
只不过刚一进门,她就捧着医书去了屏风后头,懒得掺和这场风月交易。
“真是不懂享受,亏你还是年纪轻轻的。”
纪乐渺撇嘴嘲她,可很快又想起什么,懊恼地一拍桌子。
“也是,有侯爷那么个绝色在身边,合该你对外头的男人都不感兴趣。若是我,也愿意为这一株高岭之花,放弃整片的花海。”
司南珺实在很难想象,纪乐渺是怎么把“绝色”、“高岭之花”这样的词,跟公输珩联系在一起的。
她只觉得能做出这种形容的人,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忍不住咬牙喝道:“闭嘴!”
纪乐渺偷偷翻了个白眼,到底不敢惹她,闭紧了嘴巴。
随后自顾自地整理着仪容,争取那八个“公子”上门时,自己是最好的状态。
可刚倒上雨露均沾的八杯茶,门就被从外面撞开,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