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珺早已对阮秋芙有所提防,不管是蛊蛇还是短刀,又怎么可能让人得逞?
只见她倏然睁开眼睛,一把接住了那直直刺下的刀刃!
尖锐的刀口划破她的皮肉,鲜血如注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她的脸上,顺着深刻的骨相,蜿蜒起数道血色的溪流。
阮秋芙先是一懵,片刻后反应过来,便是咬牙切齿。
“司南珺,你又骗我!!”
瞧着眼前人恼羞成怒,司南珺一时都顾不上手心的疼痛,张扬地勾起唇角。
“知晓次次都会被我骗,你怎么还总是上当呢?莫非你是故意送上门来,想挨打不成?”
话落,她便握住阮秋芙的手腕,将人往床上一拉。
趁着对方失衡扑下来,她又是一个侧翻迅速起身,须臾间便反客为主,把人压在了身下。
“这么多年了,你会的还是只有这些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也怪不得你那皇后姑姑,都说你是个只会听话的蠢材。”
司南珺嗤笑一声,那双眼睛迎着外头泄露的月光,叫人能轻易瞧见里面的讥讽。
阮秋芙一下便被激怒,剧烈地挣扎起来。
奈何司南珺自小是跟在公输珩后头、跟先皇指派的武林高手习武,虽不说武功高强,可手上是真有功夫。
越是挣扎,便被她使巧劲扣得更紧,根本无法挣脱。
“司南珺,你不会以为,我来你这儿会毫无准备吧!”阮秋芙故作镇定,“我来之前,就已经让谨王府的人在外头守着,倘若我今日少一根头发,必叫你百倍奉还!”
话音掷地有声,可见顾谨之确实给了阮秋芙不少底气。
然而司南珺却闲下一只手,勾了勾自己散乱在肩头的青丝。
“百倍奉还也不过百根头发,我正愁头发茂盛不好打理,倒也不是赔不起你。”
一句诙谐的玩笑,她说得轻飘飘,显得那番警告格外可笑。
阮秋芙脸色青红交加,却也不愿落於下风,继续威胁。
“你别以为你有公输珩给你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他这几日可被朝事可拖得抽不开身,你这府里也没人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顶得住我王府几个亲卫!”
“连亲卫都用上了,你倒是大费周章,只是可惜了。。。。。。”
她一声感叹刚刚出口,屋外的廊下便亮起烛光。
院子里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更有火把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怎么可能,你不是。。。。。。”阮秋芙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而司南珺补下了那未说完的话,“你想说,我不是已经撤下了所有护卫?”
反问完,见阮秋芙恼地眼眶通红,眼中却仍有不解,她才戏谑一笑。
“不将府里的护卫撤除,又怎么能引你入局呢?”
阮秋芙瞳仁骤缩,便是再蠢,此时也明白自己中了计。
“怪不得!怪不得公输珩几日不来找你,还由着你撤了护卫,原来是做局呢!我早该想到,他就像是你养的一条狗。。。。。。啊!”
司南珺抽了对方一个耳光,震得自己手心都发麻。
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开裂的阮秋芙回头怒目而视,却被她眼里的寒冷吓得仿佛被掐住脖子,一时失语。
“我今日放你进来,本想着可以跟你谈条件,你若继续满嘴胡言,我不介意多点事,把你弄死。”
说这话时,她语气平静,可阮秋芙却丝毫不怀疑,她是真能因为自己一句话,豁出去直接杀人。
于是咽了口带血的口水,阮秋芙到底还是选择屈服,抖着声音问道:“你要跟我谈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