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独自一人时,生出想要借酒浇愁的想法还是?头一遭。
酒香浓郁醇厚,一揭开?盖子,便在屋中飘散开?诱人的香气。
若是?岳齐此时在场,瞧见自己珍藏的美酒被厉峥当白?水一般,面无表情仰头饮下一杯,定是?会捶胸顿足,直道暴殄天?物。
厉峥倒是?没尝出什么美味,只觉酒水辣喉。
喉咙辣,心头也如灼烧般火辣。
那些无法被他内心认可?的阴暗手段,在几杯酒水下肚后,又再次生了出来?。
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也不可?能两全其美。
唯有掠夺,侵占,先下手为强。
盛瑶仍是?那个盛瑶,她不需要做任何改变。
他来?解决这?件事即可?。
厉峥又重?重?喝下一大口酒。
调查一事本是?不紧不慢地在进行着?,皇上给了他一年的时间,他也有自信自己即使慢条斯理跟进,也需不着?一年时间。
但眼?下的情况让他没办法再慢条斯理,他恨不得明日就能将那群人全数捉拿归案。
南下的调查可?以?提前结束,返回柳阳城后,便不需再看那群人惶恐挣扎的丑态,直接将其一网打尽。
酒劲逐渐上头,厉峥却在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地盘算着?,自己最快需要多少时间能做完这?一切。
盛瑶的父亲将要进城。
按照她所说,花溪村至柳阳城需要近一个月时间。
厉峥知晓,自己必须赶在盛瑶的父亲进城之前将一切都解决好。
好在她的父亲此时应是?还没有出发?,他的时间还算充裕。
见到她父亲的那一刻,他便向她父亲求娶盛瑶。
即使盛瑶与那人定下婚约,但到底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陪在她身边,和她生出感情的,是?他,而不是?那个人。
摆平一户连未婚妻丢了都不知寻找的普通人家,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他会向盛瑶的父亲承诺让盛瑶幸福,会向他证明他的一片真心。
厉峥从不是?自卑怯懦之人,此时却在盘算计划中,需要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必然比那人更有优势,他成功的可?能性极大,他才能继续放平心态将计划规划下去。
直到整个计划清晰在脑海中显现完成时。
一坛酒饮尽,厉峥浑身发?热,但自觉思绪仍旧清晰。
因为他在想。
盛瑶对此会如何作想呢?
他对那个人了解甚少,但盛瑶却是?最开?始不惜独自一人远行进城,且满心欢喜毫无勉强之色,只为来?此与那个人完婚。
不是?她的未婚夫,她便不喜欢了。
她在媒人说媒时,便对那人满意至极?
酒劲让厉峥眼?尾泛起红晕,思绪却让眸光沉暗至极。
他烦闷地拿起酒坛正要再饮下一大口酒,才发?现酒坛已?空。
站起身的一瞬,酒劲冲昏头脑,带着?浓郁酒气,连呼吸都变得沉醉模糊起来?。
本从未想过,也不可?能如此作想的想法悄然而生。
厉峥迈步走得很稳,不看脸上酒色几乎看不出是?被酒劲蒙住了思绪的模样。
他推开?房门?,黑眸中映入一团暖黄的光点,是?盛瑶屋中显露的光亮。
这?明摆着?屋中的人还未歇下,他却毫无思考能力地生出趁夜而行的傻心思。
厉峥脚下步伐没有停顿,目的明确地朝着?盛瑶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