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目光一凝,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火焰是?以阿方索为中心蔓延开的。
“你……”白薇愕然?。
阿方索蜷缩着身子:“别过来……别过来……”
“好,不过去。”白薇放缓了语调,“刚刚是?谁在敲门,你怎么开门了呢?”
阿方索摇了摇头:“不是?我开的门。”
不是?他,那又是?谁?
门外的风灌了进来,稍稍压住了房间内的热度。
“薇……”阿方索抱着头,“好吵……好吵啊……”
“哪里吵?”白薇什么也没听到。
“地底下……吵……”
地底下?白薇没听明白。她正要返身关门,却见门边有?个人影,不知站了多久。
“谁!?”白薇厉声道。
人影依旧倚着门框,并不作声。
夜风鼓起了他的衣袍,如?烟般轻柔。
白薇挡在了阿方索面前,警惕地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房间内的火焰摇曳起来,竟有?越烧越旺的趋势。火舌燎到了白薇的靴子,又很快退开,仿佛惧怕她身上的某样东西。
门外之人突然?张开双臂,夜风疯了般钻入他的袖子,瞬间袖子鼓胀得比门还要宽。
下一瞬,人影一抖袖子,冰冷刺骨的夜风扑面袭来。白薇再?顾不得其他,一把将阿方索抱在怀里,替他挡去这?无名妖风。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
房间内的怪火熄灭了。
白薇抬头,门外的人影不见了。
怀中,阿方索浑身汗湿,但已不再?颤抖。
他搂着白薇的脖子,也望向大门。
“母亲。”他喃喃。
“什么?”白薇没听清。
“就在刚刚,她回来了。”阿方索轻声说,“可能见我太无能,我的养母回来了。”
阿方索的养母,正是?遁入斯芬克斯迷宫的女巫先祖。
可他的养母早已坠崖死了。
“你没认错?”白薇不免怀疑。
阿方索却无法再?回答,脱力般昏了过去。
白薇只得将他抱回床榻,随后又起身关上了房门。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变故,白薇早已疲惫不堪。她趴在床沿,忍不住眼皮打架,意识彻底涣散之前她还不忘祈祷,希望黑鸟一切顺利。
合眼还没多久,朦胧中白薇又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阿方索依旧昏睡。
是?黑鸟回来了么?
白薇轻手轻脚地起身,往门边走去。
敲门声又停了,这?可不像黑鸟的做派。
她贴着门背凝神听了片刻,门外静悄悄的。踌躇片刻,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门边倚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奄奄一息地垂着头,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正是?消失了一天一夜的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