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程叶呀,还把这当成光荣历史了呢。”
吴一楠没话,可秋海棠有话,话语里带着些许的嘲讽。
在市农业局,程叶可算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除了局长之外,她几乎没有把谁放在眼里,但对于秋海棠,她却惧怕三分。一是秋海棠是高干子弟,家庭背景深厚,父亲是市国税局的局长,母亲是江山市下属一个县级市的副市长。二是秋海棠是另类的官二代,从不靠父母,以自己的本事考公务员到市农业局。对于她到农业局,很多同事都不能理解,一般来说官二代是不会到农业局这样的单位来的,要去的话,也要去财政局、国税局、地税局及土地资源局等热门好单位。三是秋海棠在单位从不提及父母,以至于她到农业局近十年了,很多同事都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有一次,一位同事的亲戚因为偷税被国税部门处罚,这位同事在单位大骂国税局,大骂国税局长……秋海棠在一旁听着,也不吭声,终于有一天,这位同事知道秋海棠的父亲是国税局长时,很是尴尬。四是秋海棠比较仗义,常常爱打抱不平。基于这四点,程叶再牛,在秋海棠面前也不敢怎么样。
所以,秋海棠有点嘲讽的话,程叶也不敢怒,陪着笑脸说:“不是光荣历史,至少也是我的光荣经历吧?”
秋海棠刚想把话搭上去,手机响了。秋海棠看了一眼,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怎么样?大男人?这个副科长当得上瘾吧?”
看着吴一楠一直不吱声,程叶又说道。
吴一楠还是不声响,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资料。
“所以我说呀,靠着老婆上位的男人,永远抬不起头来……哎,刚才秋海棠没进来之前,我们说什么来着?哦,对了,说到你老婆卖情又卖肉!”
程叶继续说道。
程叶这一番毫不留情面的话,终于让一直不吱声的吴一楠怒了,他知道,现在程叶要的就是他的怒火,不如就怒怒给她看,也发泄一下自己,但这怒火得控制好。
“听说你是我老婆的师傅呢。”
吴一楠平静地说道。
“哟,我怎么当得了你老婆的师傅呀,敢情是她勾引男人的床上功夫都是你训练出来的吧?”
程叶的话一出口,一股臭恶之气直扑吴一楠……
吴一楠知道,再不回击,这股恶气会把自己熏死,于是,吴一楠答道:“你在床上被多少男人训过?”
“除了你,全世界的男人都上过我的床……”程叶的回答,让吴一楠不禁大笑起来。
看着吴一楠无厘头的笑,程叶奇怪地看着吴一楠,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笑什么?
吴一楠好不容易地刹住了笑声,说道:“你也太自信了,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想睡你?你以为你那个东西嵌着金边?”
话一出口,吴一楠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实实在在骂街的泼妇,但转脸看到程叶那张嘴脸,吴一楠又突然觉得,对于这个女人,这样反击她一丁点儿都没有错,自己做一回泼妇又何妨?
可吴一楠这么出格的话,却没有让程叶难堪,她笑了笑,说道:“是你老婆那东西嵌着金边吧,要不然,怎么让那位市委秘书神魂颠倒,帮着你上位呢。”
永远都是赢家的程叶,说出这样的话来,吴一楠感到一点不奇怪,但是不能再跟这个女人纠缠下去,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于是说道:“我警告你。说话要有证据……”
吴一楠的话还没说完,程叶突然也大笑起来,说道:“看来,你什么时候戴的绿帽子,你都不知道吧?这个证据如果我真的拿出来的话,恐怕你的婚姻就保不住了!”
没等吴一楠回话,程叶又继续说道:“我嘴上的证据不算证据!你跟踪你老婆一段时间看看,她在郊区那是否有一套商品房,那可是人家的幸福小窝呀……”
已经没有丝毫男人尊严的吴一楠,突然想到,如果不给这个女人点颜色看看,她会把这些烂事添油加醋传出去,于是,吴一楠大声地嚷了起来:”程叶,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那些丑事也抖出来?”
程叶愣了一下,她一直以为,吴一楠是个大男人,对她的那些事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到处乱扯,而且几年下来,吴一楠也从没提过。
从另一方面来讲,她还是很敬佩吴一楠的,至少他不是那种乱嚼舌根子的男人,经过他的眼睛,从来不传闻不传谣。就说那一次跟吴一楠下乡,那天晚上她到某领导的房间,被某领导的老婆赶过来抓了个正着。在她当场向领导老婆下跪、保证不再跟这位领导来往之后,这件事才不了了之,而随之这位领导也调往外地。
这件事一直被严加保密,基本没有外泄,至少在吴一楠这里没有传出什么。现在,程叶把吴一楠逼到了死角,吴一楠不得不抛出程叶的这么一个丑闻……
如果吴一楠把这个事闹开去,势必会影响到那位领导的家庭和仕途,但吴一楠本身日子也将不会好过,就凭着这点,他吴一楠也不敢把事情闹大,他现在这么说,无非是想吓唬自己一下。
于是,程叶强硬地对吴一楠说:“你不要狗急乱咬人……”
她的话音未落,吴一楠便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如果你认为我狗急,那我就事实求是地咬你一口吧,要不然,你总以为别人好欺负。”
吴一楠的话,把从来不服输的程叶的怒火又激了起来,对着吴一楠大声嚷道:“你说我的什么丑闻,你有本事大声说呀!”
此时的程叶似乎已经失去理智,声音越来越大。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接完电话的秋海棠走了进来。
“你们嚷嚷什么呀,外边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都是成年人了,干嘛要这样呢,如果大家有误会,可以慢慢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