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在干嘛呢?”
“没什么事,打完球了,刚洗过澡,有事儿?”
“没事,我在县里呢,想到你了,就打个电话给你。”
“你在哪呢?我马上去找你。”
两人约了个离县公安局不远的小茶座见了面,泡了一壶茶,林小冬问程小青刚上班的情况怎么样,程小青显得有些苦恼,这也不奇怪,公安局尤其是刑警队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家伙,以前队长姓汪,可以说都是他的亲信,这一阵子公安系统的整顿如火如荼,人员正处在整合期,程小青又是初来乍到,就占了刑警队长的位置,遇到不服的下属那也是正常。
林小冬说了玉林到黄阳那条线上的扒窃问题,程小青的眼睛就开始冒光了。一个小县城,你别指望有什么惊天大案,即便是有了,以县城的警力配备,恐怕也破不了案,到时候还是市局甚至省厅过来,真到了那一步,公安局又得背黑锅。
林小冬道:“小青,你在部队里,恐怕不了解地方上的情况。现在公安系统在民间的口碑很差,已经沦落除了能抓赌抓嫖以外什么事都干不了的地步了。为什么会这样?除了一些干警吃人饭不干人事以外,主要还是过于急功近利了。老百姓衡量是不是满意的标准就是看你为不为他们办实事。玉林到黄阳这条线经过三四个乡镇,线路很长,扒窃现象非常严重,那些小偷猖獗得很,火焰非常嚣张,上车都是成群结队,一旦偷窃被发现,就大打出手,老百姓苦不堪言,上了农班车就像上了黑车一样,恨不得把身上的钱都塞到鞋子里,严重没有安全感。眼看离春节不远了,在外务工人员都要返乡,根据往年的经验,就又到了盗窃的高峰期,如果不严厉打击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你如果能一举把这个现象给解决了,不但会得到老百姓的拥挤,提升公安部门的形象,更有利于你在刑警队站稳脚跟。你小子可别跟我说,到刑警队就是为了混日子。”
程小青听着林小冬的分析,不住点头,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他在部队里干侦察兵那可不是吹牛逼吹出来的,除了一身过硬的功夫,脑袋也不是榆林疙瘩做的,听到后来,嘿嘿一笑:“还是你牛,分析的头头是道。”
林小冬也是嘿嘿一笑:“你在刑警队站稳脚跟了,我上面不就有人了嘛。”
“咱们兄弟感情跟那些无关,不管到哪一天,兄弟都是兄弟。”程小青的身世前面有过交待,不再重复,他怎么也不会忘了这份恩情,问道,“哥,师傅师娘的身体都还好吧?”
“嗯,硬朗着呢,还有,以后就别师傅师娘的叫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太别扭了,老爷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能耐除了他自已,也就我妈跟我们娘儿仨个知道,所以你要是想挨揍,尽管大嘴巴子嚷嚷。”
程小青打了个激灵:“那我怎么喊?”
“爸妈叔婶都行。”林小冬喝了一口茶,“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程小青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忽然说:“哥,你的功夫撂下没?切磋切磋?”
林小冬拱手施了一礼:“你小子别有暴力倾向,你在部队里可是经过军事化训练的,我这三脚猫,你饶了我吧。”
程小青说:“哥,你别弄错了,我在部队里也不是没见过,实话告诉你吧,我刚进侦察连的时候,咱们连长耀武扬威的,就被我撂趴下了。”
林小冬无语已极,恐怕也就他这个缺心眼的有这个胆子,可是程小青可爱不也就可爱在这地方吗?
“得了,就聊到这吧,以后有空打电话。”林小冬伸了个懒腰,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76。出气
扬木胜的家里围着六七个本家兄弟,都是堂兄弟,是扬木胜眼里混的比较好的。平时开个赌档,提水子钱,以前是推牌九,抓得紧,就弄了个诈金花的小赌坊,反正这里山高皇帝远,一般也不会来抓,况且有人放风,赌的时候也都是弄条船在河中央,派出所就是抓也没什么好法子。
扬木胜请了他们在镇上的饭店吃饭,酒过三巡,扬木胜叹了一口气,说:“兄弟们,以后我就得跟你们混了。”
这几个人里,为首的叫扬木华,开赌档的事情也是他牵头的,一听这话就笑了:“木胜,你又说哪门子酒话了?”
“我说的是真的,今天***背死了,在办公室里看老黄,被纪委给逮了个正着,现在被停职了,估计很快就要被开除了。”扬木胜哀声叹气。
“纪委是什么东西?”扬木华给扬木胜倒了杯酒说。
扬木胜科普了一下纪委的概念之后,扬木华才懂一些,说:“铁板钉钉了,是改不了,没事,以后跟我们玩,包你吃香喝辣的。”
扬木华对扬木胜还是很尊重的,当年他超生了三个,可是一分钱也没被罚过,现在扬木胜落了难,他肯定要伸手帮一把。
“这个以后再说吧,不过这口气我咽不下,妈的,一个外来户**什么**,一点面子都不给,木华,你认识的人多,给我收拾他收拾他。”这才是扬木胜的本意,他倒是不缺钱,做站长的时候,不少超生户交个几千块钱就能生二胎生三胎的,他没少往口袋里揣。
“小意思,黄阳这片地还轮不到外姓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平时赌钱的时候,没少有人耍赖,这扬木华除了设赌档抽头以外,还放“爪子”,利息挺高,有的人拿了钱还不上,总有办法把钱给一分不少地弄回来,手下自然有一帮人专门干这个,“说吧,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他好歹是领导,不能让他伤得太重,让他出点丑就行了,把他头发给薅光了就行。”扬木胜的想法很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