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说道,“蔡镇长,你三弟蔡德良可是这附近唯一的钉子户了,要不是顾及你的面子,一个月前早把他房子给掀了,这次我也没办法,白书记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还拆除不了,我没办法交待,你也别为难我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向白书记反映。”
张铁把责任推给了白维维,项目马上就得动工,拆迁完不成,他确实没办法交待。
蔡德良此时走了过来,“大哥,你可得为我作主呀,才十三万就把我打发了,怎么也得三十万吧,我字也没签他们就强来,我不服。”
作为亲兄弟,蔡国良也希望三弟的房子能多赔一些钱,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周围邻居的房子都拆了,价格都差不多,要是三弟的赔偿款多,别人也会不服气的。
他作为镇里的领导,更要公平对待此事。
蔡国良没资格和白维维叫劲儿,这里安排的项目有多急他心里也清楚,政策就是这样,“张麻子,再缓两天怎么样,我找白书记谈一谈。”
蔡国良了解三弟,游手好闲、一无事处,这房子就是三弟的命根呀,要是房子没了,十几万块钱根本不够他花,镇上买一套小房子也得花二十几万。
有些事情蔡国良知道,这个项目有些背景,不过县里能拨付的资金不多,所以只能低价拆迁,但他不能讲出来。
张铁说道,“真不好意思蔡镇长,不是我不听你的指示,白书记那里请你现在就打电话,否则我马上就要让他们开工了。”
“好,你等一等。”
蔡国良不可能让镇里多赔钱给三弟,所以走到一旁给白维维打去电话,建议这个项目涉及的三十几户人全统把赔偿标准提高。
白维维正在县里开会,走出会议室接听了电话,蔡国良的话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别人都签了字,为什么还要多发钱,不管用什么手段让他们画押的,他们都已经认可了。
“蔡镇长,在这件事情上你不要再给什么意见了,县里只给这么多钱,你要有别的想法,找县领导去,不过房子必须今天拆掉。”
白维维可没把蔡国良这个本地干部放在眼里,说完便把电话给挂上了。
张铁注意到蔡国良灰头灰脸的模样,冷冷一笑,示意所有施工单位继续开工,一时间,几辆工程机械车又轰鸣起来。
蔡国良拍了拍三弟的肩膀,没说什么便走开了,留下蔡德良站在快要倒塌的房门口大声叫吼。
蔡国良有些泄气,自己这个领导当得委屈,想为这里的群众多争取一些资金也说不上话。
走到了杨定和严素裙面前。
“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告诉你们,这一片区域的一百多亩地,房子都是十三万左右赔偿的,业主单位有来头,县里也没这么多的钱给予赔偿。这户人家是我三弟,没办法,我没能力帮他们的忙。你们要搞改革,你们要颁证,有用吗,该拆的还是得拆,你们不嫌麻烦吗。”
杨定可不这么认为,这些都是土政策,早应该被现在的发展趋势所淘汰,杨定摇了摇头,“不对,蔡镇长,你说得不对。要是他们手里都握有相关的权证,要拆他们的房子就不可能!国家的存在是为何,就是保护人民的私有财产!”
严素裙在一旁举起了例子。
“蔡镇长,你认为这是个麻烦吗,要是他们都有了房屋、田地的权属证明,这些房子可能就不那么容易拆除了,没有合适的价格就不卖,一切都按市场化手段来操作。”
蔡国良苦笑,哪有这么简单啊,要是真的不能强行拆迁,谁不想漫天要价啊,这经济搞不搞,地方的发展搞不搞,蔡国良就事论事的和杨定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