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好。”
夏文博放下电话,心中却是有点不以为然的,真的是工作太忙吗?我看未必,还是都是想给我端个架子,再忙也不至于连上来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吧?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自己刚来,在国土资源局还没有一点点的威望,这些老人们肯定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对于一个副局长来说,在很多时候反倒比不上下面科长,主任的权大,这主要就是因为那个“副”字,现在都是局长负责制,局长一支笔,自己带上了一个‘副’字,放屁都不响。
汪智成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就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这汪主任长着一张典型的知识分子的相貌,细皮嫩肉的,带着一副眼镜,穿的也很正规,脸上一直都挂着谦和的笑容。
不过对这样的人,夏文博一点也都不敢大意的,外表再很多时候是具有极强的欺骗性,就像自己一样,很少有人把自己和睿智,冷静联系在一起,但实际上,自己是具有那些特质的,不过是平常都用其他的假象蒙蔽了别人。
这个汪智成也是一样的,在他谦和的外表下,到底埋藏着什么?现在很难说,至少夏文博在汪智成偶然闪动的那一抹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固执和冷淡。
“夏局长,你好,我来给你汇报一下工作。”
汪智成和客气的说。
夏文博从自己的副局长靠椅上站了起来,指指沙发,说:“坐,坐,汪主任不要太客气,汇报工作到谈不上,我就是想稍微的和你聊聊。”
“谢谢夏局长。”
汪智成坐了下来。
“喝点水?”
“不用,不用,我楼下泡的有茶呢。”
夏文博也没有刻意的客气,楼上,楼下几步路,是用不着泡水,夏文博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习惯性的掏出了香烟:“抽一支。”
“谢谢局长,我不吸烟。”
“额,好同志,哈哈。”
夏文博装上了香烟,对方既然不抽,自己也就不好抽了:“对了,最近你们工作很忙啊,我们中心现在有多少待办的企业?”
汪智成就开始给夏文博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说是不让他汇报,那是客气话,在汪智成汇报工作的时候,夏文博听得还是很认真,他几乎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说话,没有提问,只是偶而的点点头,表示理解和附和一下对方。
但这样的神态依然对汪智成形成了较大的压力,他摸不清夏文博的心态是什么,也弄不懂自己的汇报在夏文博的心中到底是满意还是否定,所以用不了太长的时间,汪智成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这也正是夏文博要达到的效果,在自己并不很熟悉的领域,在面对一个自己不了解的属下的时候,沉默,或许是最有威慑力的一种表现,自己的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会让对方无从判断和解读自己的心意,人类惧怕的往往都是对自己无法判断的事情。
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汪智成的汇报才算结束,他暗自嘘了一口气,说:“夏局长,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你看还有哪些需要补充的地方。”
夏文博摇了一下头,说:“不用了,我说过不需要汇报的嘛,大家一起聊聊就成了,感觉你说的还是很全面的,对这个工作啊,我目前也不算太熟悉,先大概的了解一下。”
“夏局长你是太客气了,其实这些工作,你稍微一接触也都一熟悉,没有多复杂。”
“呵呵,是啊,我想也不会很麻烦,最近啊,我听到一些议论,说有一个金岭石材矿的年度审验一直没有通过,我想问问这个是什么情况?”
夏文博和突然的就提出了自己今天想要了解的主题。
汪智成突闻之下,心中也是一惊,这个事情说真的,他也是一直觉得内疚和无可奈何的,过去审验中心是归尚春山分管,所以当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尚春山是给予了明确的指示的,先卡住,不管谁说都不要放。
所以在金岭石材矿找来了很多次中,汪智成都以各种理由卡着对方,那些理由可以说一个都不成立,但没有办法,自己是无法违背尚春山的指示的,尚春山不比别人,他和文景辉局长的关系密切,他在局里完全可以让任何人换个地方,这一点几年中也是累试不鲜。
“夏局长,这个事情啊,你听到什么了?”
汪智成还是决定继续拖延,对夏文博这个初来乍到的局长,他不敢抱有太多的期望,而且显而易见的,夏文博还没有在局里站稳脚跟,这个只要看看他分管的哪些不痛不痒的工作,也就一目了然了。
“听到很多不太好的传言啊,这个传言里还有你。”
夏文博实际上没有听到什么,但现在需要讹诈。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