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紫菲说:“把这件事向王书记汇报一下不行吗?王书记可是建设委员会的主任,你也知道他对大岭镇的古建筑是非常重视的,他也是把大岭镇的发展当作县里的典型来抓。”
马思骏摇摇头说:“我也想对王书记做汇报,但这里的情况太复杂,有的时候把工作与感情参杂在一起,就搞不清楚哪头重哪头轻了,王书记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他和蓝长利的关系绝不简单,我们帮了王书记的大忙,可他现在却让我们遭罪,比跟乔峰凯在一起的时候还遭罪,这让我们怎么相信他。我还不如直接去省里,修复一下我跟陈教授的关系,陈教授也绝不允许大岭镇的人对那片古建筑胡作非为。”
出了于紫菲的办公室,就看到宋宝华从蓝长利的办公室走出来,宋宝华看到马思骏,有些不太自然,马思骏就知道宋宝华一定在蓝长利那里又得到了什么指示,而这样的指示绝对跟自己有关,很可能由他去接待县建委派下来的古建筑维修队。
马思骏站住说:“宋副镇长,我在这里警告你,县建委派下来的那个古建筑维修公司,绝对不够资格修建我们那片清朝初年留下来的宝贵建筑遗产,如果你要为虎作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宋宝华觉得自己的底气比过去足了,说:“马镇长,虽然你现在是常务副镇长,在我之上,但我还是知道谁大谁小。蓝书记那是镇委书记,他安排我的工作我不能不做吧?再说,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不懂,我只懂领导安排我什么我做什么。”
马思骏一把捏住宋宝华的胳膊说:“我让你至少把开工的日期给我拖两天,如果这点你办不到,这个常务副镇长不当,我也绝不饶过你。你把这个小小的官儿看得比命还重,我可不当回事儿,我可以跟你说,如果县里找一个稀烂的工程公司修建这个古建筑,我这个常务副镇长立马不干,保护好修建好那片古建筑,这跟我的命一样,谁破坏了那片古建筑,我就跟他没完。”
马思骏说着就把宋宝华推在墙上,大步走出去。
马思骏觉得有点烦,他明明跟孙杨签订好合同,甚至绞尽脑汁,费尽心,得罪了陈邦国,为大岭镇省了两千万,孙杨的报价是有水分,但哪个给公家办事儿的人,不是多从公家的腰包里掏钱,为自己谋取好处,他一分钱的好处没有捞到,在蓝长利这里还闹了个合同作废,孙杨也就是看自己的面子,才没有和大岭镇打官司,但孙杨要到大岭镇来,也说明要想有个说道。
他马上给孙杨打了电话,孙杨说:“马思骏,让我不明白的是,你们这个新换的镇委书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这种态度,我真要跟你们大岭镇打官司。”
马思骏说:“我现在就到省城去,具体的情况我们当面再谈。但是你放心,我虽然是大岭镇的副镇长,但我完全跟你站在一起,我绝不会同意,让一个毫无古建筑维修经验的施工队,来糟蹋我们的古建筑。”
孙杨说:“那好,我们和陈教授一起谈论这个问题。我等着你。”
190车上恳谈
马思骏的车刚开出镇里,电话就响了起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打来电话的居然是葛红。
这女人这是要干什么?想到前天晚上在江都大学讲座的会场看到她,就知道这个人是有野心的,漂亮的女人都想高攀一些权贵之人,这已经是时代打下的烙印,很难改变。
葛红不但是漂亮的,而且是年轻的,这是于紫菲不能比的优势,但葛红的起点很低,要想在官场迅速蹿红,就必须有着不同凡响的行动,那就是要做超出常情的事,就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是个疯狂的时代,官场上的,都想迅速上位,商场上的,都是迅速发财,情场上的,恨不得搞遍无数个男人女人,玩的就是心跳,过把瘾就死,从身边这些人就会看出来,几乎每个人都不按常理出牌。
面对蓝长利这个不可一世而又和乔凤凯明显不一样的镇委书记,马思骏看出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作为蓝长利的秘密情人,又是被蓝长利从县委招待所客房部经理的位置上,提拔到招待所长,葛红一定掌握着蓝长利跟王发元之间的秘密,这是他现在非常想知道的内幕,有的时候,多掌握一个方面的情况,就会给自己提供一个崭新的思路。
每个当过多年的领导,都会有一个或者几个心腹,为领导卖命,领导也要为卖命的人负责。王发元和蓝长利之间的关系,也许就是这样的关系,而于紫菲跟王发元之间,无非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身子和身子占有的关系,其实这样的关系是最不可靠的。
马思骏接了电话说:“葛所长,你现在有时间了?”
葛红说:“马镇长,真是不巧,我正想告诉你这件事儿。我要到省里去办点事儿,所以这几天我还真没有时间。就要等我从省城回来见你了。”
马思骏心里一愣,心想,这个搔比女人这个时候去省城干什么?就说:“你去省城?不会是躲着我吧?”
葛红说:“我为什么要躲着你?我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再说咱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你发现了我的秘密了吗?再说我们彼此彼此,半斤八两,虽然你和于紫菲于所长那次是被乔凤凯陷害的,但其的隐情我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你也别把自己看的高高在上。”
马思骏笑了起来,就知道自己掌握着她和蓝长利的秘密,让她心里很是不爽,毕竟是个没结婚的女人,跟一个四十几岁的大男人发生婚外情关系,在招待所后面的假山洞里让人家摸了大蹆不是什么好事,就说:“妹子,其实我也理解你,我们过去毕竟是同事不是?虽然没什么关系,但都是一个命运,就是我们的命运被别人掌握,好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葛红说:“我去省城,还能在哪里?我正准备要去车站。我也没有车。”
马思骏笑着说:“我的妹子,你说这事也真巧,我正要开车去省城,那你这样,你在火车站门口儿等着我,我去开车接你,这更方便一些。”
葛红惊讶的说:“不会这么巧吧?这能是真的吗?马思骏,你可别给我搞什么名堂,兔子急了还咬人,你别把我逼急了。”
马思骏耐心地说:“妹子,这是真的,我到省城,蓝书记也是知道的,不信你问问他。”
葛红说:“我问他干个屁,不就是去省城吗,又不是去什么秘密构,那你就来接我吧,我的事儿还真急,坐火车还要等好几个小时。”
马思骏说:“我已经开出了大岭镇,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
又从镇里开到县城,就看到火车站的门口葛红那俊美的身影,这女子也就二十二岁的年纪,也真是很美,站在那里,如同鹤立鸡群,美的让人不忍把视线移开。马思骏想,这人和人的关系往往都交集在一起,尤其是这么个小地方,难免会发生你有我,我有你的特别关系,就拿招待所那么个小地方来说,就往往隐藏着一些特殊的关系,
葛红的身边有个大拉杆箱,像是装着好多的衣服,这是要干什么去呢?马思骏心里一阵狐疑,马思骏下车走过去说:“老妹,你这是去哪里啊?像是要离开穆林似的。”
葛红说:“我可没说我要离开穆林,你这是真的要去省城,还是单独要送我?”
马思骏说:“我去省里办事,这不就接到你的电话了?”
马思骏拉着葛红的拉杆箱,上了车,葛红只好上了车,说:“我还想说这两天没有时间见你,这么快,我们两个就坐这辆车里,看来这人想见谁挡都挡不住。”
葛红坐在马思骏身边的位置,马思骏开车上了高速,一路风驰电掣,车外的风景迅速的闪过,马思骏也观察着葛红的神情,发现葛红略显不安,就知道葛红的心里一定装着隐情,就放慢了速度,说:“葛所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不是恭维你。在县委招待所所长那个位置上,现在看来还是委屈了你。要离开穆林县,到省城去发展,这是一个大胆而果敢的行为,我当初就犯了个错误,放着大城市不去,居然来到穆林县这么一个小地方,还把我搞得灰头土脸,我这个人脑袋真是进了水,现在就是想离开都离开不了。”
葛红对马思骏的这番话产生了兴,说:“当初你是被县里引进的人才,怎么就来到了县委招待所,当上了食堂管理员,当时我也觉得非常奇怪,一个东北建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居然到食堂跟锅碗瓢盆打交道,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马思骏说:“这都是蓝长利对我的照顾啊,不过我也要感谢他,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发现大岭镇那片清朝初期的古建筑,那片清朝留下的最后的非物质化遗产,就会永远不存在了,我是学建筑的,现在到处都在建设高楼大厦,越发显得过去留下的古建筑珍贵,这也是我舍不得离开大岭镇的理由,而你长的这么漂亮,又年轻又聪明,在穆林县的这个小地方还混着什么劲儿。”
葛红看不出马思骏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就说:“你身边到处都是又聪明又漂亮的美女,我又算个什么?再说我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