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想到你面子不好看,你怎么不想到女人离婚有多难听,离过婚的女人就跟死过一会一样。不管怎么说,我不相信小虹是那样的人,刚才那个殷老板不是已经发过毒咒了吗,你跟小虹就是一场误会!”
宋腊梅在这方面寸步不让,她坚信儿媳是对的的,这是她的直觉。
昨天徐虹过来找她哭诉,宋腊梅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儿子做错了,她坚信儿媳妇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可能屈服于她领导,更不会跟她的领导发生关系。高贵大方美丽有素养,这样的女人万里挑一,她的儿媳就是这样完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无论如何是不会背叛爱人的,除非她不再爱丈夫了,不过从目前看,她还是深爱着他的。
她一直为有这样的儿媳妇而自豪,为儿子能娶上这样贤淑的妻子而幸福,她不相信她的幸福会如此短暂。年轻人心情浮燥,遇事不能冷静处理,发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她无论如何都要化解儿子与儿媳之间的矛盾。
“去,去,你做饭去吧,咱儿子只是随口提提,你就乱嚷嚷起来。”
常献义把宋腊梅又撵出去,神色凝重的说,“你妈不是不相信你的话,而是她不敢相信你的话。昨天小虹跟那个殷蔓蔓一起来咱家,小虹跟你妈哭了半天,你妈也陪着哭了半天,昨天一整夜,你妈都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还抹眼泪。唉,女人都是这样……”
“那个殷蔓蔓怎么也来咱家了,什么样一个女人?”
“很年轻,很漂亮,很有钱,很会说,她过来时开着一辆劳斯莱斯,有懂行的说那是什么幻影系列,全球限量板的,一辆就得一两千万。她的嘴巴特别会说,一进家姨啊叔啊叫得可亲了,看见她你有气也发不出来。具体她和小虹跟你妈说了啥话,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给你筹钱去了。”
常雨泽暗想,妻子混得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又找来一个富婆当托,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殷蔓蔓,也没有听说过她,让这样一个陌生人随便说说他便信了,这也太小看他的智商了吧:“她越是急于找人作证,越是证明她心虚了。”
“雨泽,先抛开小虹这档事不说,我想你得慎重考虑。你妈说得可能不对,可她想得是对的,离婚不是一件小事,你一定得考虑清楚:
离婚后露露怎么办,跟咱家还是跟她家?不管跟谁家,小孩子生活在单亲家庭都有很多弊端,长大后性格都会不健全;
你的工作怎么办,你这几年在单位表现出众,职位也升得快,你想过没有,除了你人品好能力强外,你们两口子模范夫妻也给你加份,要是你年轻轻的就离婚了,你单位怎么看,刘局长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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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人,你老岳父,他为你可没少出力,从你参加工作开始,这些年他在市里没少活动,跟你领导也没少活动,毕竟他们很熟悉,说得上话。刘局长之所以器重你,你岳父很关键,刘局长用你就是用自己人。要是你离婚了,你不仅得罪了你岳父,连你领导的关系恐怕也受影响,你以后想再晋升估计难了。”
“爸,你儿子不是窝囊废,我不会怕得罪任何人,我堂堂正正做人,努力打拼,即便不升官又能怎么样,我过得开心,过得安心,不让人笑话!”
“你看你,怎么就沉不住气,我说你两句你就受不了,要是别人说你那还得了。千万记住,要想做大事,有大作为,必须有大肚量,大智慧,处变不惊,能够冷静思考。要我说,现在还不是谈离婚的时候,为时过早。你跟徐虹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结婚,算起来都快二十年了,徐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你应该很清楚,结婚后她待你如何,你应该也很清楚,要是她不爱你了,不想跟你过日子了,故意跟她领导好,到处*,要是这样的话你们离就离了,爸妈谁都不会拦你。你说呢?”
常雨泽痛苦得揪住头发,悲痛说:“我是很清楚她,就因为这样我才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背着我做那些事!她平时对我很好,没有一点出轨的样子,可是――,她的嘴还死硬,到现在还不承认!”
“哪个女人不是这样,女人都脸皮薄,死要面子,你让她当面承认跟别的男人好了,还不是当面打她脸。其实,现在她承不承认不是关键,关键是以后她会怎么样,是继续偷偷摸摸做下去,还是当即立断,永不再犯。人无完人,谁一辈子能不犯点错,毛泽东是多伟大的人,不照样发起了*。小虹还很年轻,犯了错你得给她改正的机会,要是她以后安安份份过日子了,你怎么不能原谅她一次呢。”
常献义虽然在家里说话哼哼哈哈,但到正事上头脑非常冷静,他不象宋腊梅那样一味给儿媳解脱,而是给儿子慢慢做工作。他不愿看到儿子幸福的一家顷刻瓦解,没有幸福的家庭,儿子的仕途也前景暗淡。
“爸,我知道你和我妈的意思,你们是为我好,不想让露露受影响,不想让我的工作受到影响,可是,你们就想让我忍气吞声的过一辈子吗?”
“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要是徐虹是一个生性轻浮的女人,离就离了,她不离咱也得跟她离,要是她只是一时犯糊涂,咱也得给人家一个改正的机会。”
“她是一时犯错吗,她跟她领导不止一次两次,是多次!”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要是从今往后她能痛改前非,还是一个好同志。”
“让我冷静冷静吧,局长已经放我假了,我先在家歇几天。我想好再给你们答复。”
“恐怕你今天下午就得想好。你岳父打电话了,说让咱一家到市里跟他们一家吃个晚饭。”
然后常献义又补充说,“你也知道你妈的嘴巴,一点话也存不住,你刚从郑州出来她就打过去电话了。”
离,还是不离,晚上就要定论,这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常雨泽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我知道你现在是成年人了,你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决定,我和你妈没法左右你的决定,我们的意见仅供你参考,希望你无论做什么决定千万要慎重考虑。不过,今天晚上跟你老丈人见面,你必须听你爸的安排。”
“你说吧,爸,只要别把你儿子往死里逼就行。”
“你说啥混话,我怎么会害你,我是为你好!你应该知道你老丈人的脾气,他要是万一在饭桌上说你什么难听话,你得给我忍着,不能当场跟你老丈人顶嘴。你老丈人就是那火暴脾气,咱县的人都知道,到这会提起你老丈人都佩服的很。”
常雨泽当然知道老丈人的脾气,他的老丈人徐铎是军转干部,参加过对越自卫还击战,听说他在战场上还亲人击毙过几个越南鬼子,被越南鬼子的炮弹炸伤过,身上伤痕累累,被授于二级英模荣誉称号。徐铎原在广州军区任职,后调任到沈阳军区,后转业到地方,一直在法院系统,他调到兰马县后任法院院长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