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瀚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和母亲背后的谋划,他只是心里憋屈,但他既不能指责谢亦温,也不能指责顾云锦,说到底他才是那只被殃及的池鱼。如果是父亲站在谢亦温的身侧,他还会直接说出那样的话吗?一连多日,顾云瀚的心情都不太好,转眼到了月中收到了顾海生的来信,顾海生在信中交代他要多照顾一下顾云锦。顾云瀚想,就算是环境陌生,顾云锦恐怕也不需要人照顾,特别是想起谢亦温说的话,顾云瀚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在信中告知父亲,翻来覆去躺到了天快亮还没有困意,起来去了练武场,他到的时候,练武场上有人,走近一看竟是顾云锦。顾云瀚有些打退堂鼓,犹豫过去还是不过去,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姐弟,他们却只有尴尬和陌生。正想退的时候,顾云锦问道,“谁?”“是我。”被顾云锦发现了,只好走过去,“你也是睡不着吗?”顾云锦看了他一眼回道:“不是,我是睡醒起来了。”顾云瀚:“……怎么起这么早?”“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效果最佳。”顾云锦话落,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定的望了顾云瀚一眼,“怎么?你一夜没睡着?”顾云瀚抿着唇,良久没说话,顾云锦淡淡问道:“你平时习武吗?”“嗯。”“那上来,挑个武器。”顾云瀚看着顾云锦手中的那把大刀,犹豫片刻还是上了擂台,挑了把剑,姐弟俩开始切磋,开始顾云瀚还有所顾及,怕自己伤了顾云锦,但没想到顾云锦下手快狠准,几招之下他便有些招架不住,不拿出全力可能会被顾云锦打得还不了手。看着尽全力反击的顾云瀚,顾云锦问道:“一夜没睡在想什么?”“没什么。”顾云锦看着他,想起自从那天之后,她一直也没见到顾云瀚,轻声问道:“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是不是既觉得谢亦温过分,又觉得我不给顾府长脸吧。”被顾云锦说中,顾云瀚脸色微红,正迟疑的时候,顾云锦忽然跳起,大刀从天而降,他吓得迅速避让翻滚到了一旁,有些狼狈,爬起来惊魂未定的望向顾云锦。“你怎么使诈?”顾云锦笑眯眯的望着他,“赢了就行,你管我是不是使诈!当脑袋要落地的时候,你还管得了体面吗?顾云瀚,将军府的体面是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太孙殿下他几句话是我们不与他计较,不然,他又能讨到什么便宜?不值得你愁这么多天。”顾云瀚有些错愕的望向她,低声道:“你这话,是大逆不道,他可是太孙殿下,将来会是君,而我们只是臣。”“那又怎么样?”“……会让我们整个将军府都死无葬身之地!”顾云锦轻飘飘的一句话,顾云瀚是真的急了。看着他这个样子,顾云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知道分寸,只是想跟你一个人说。”“刚才的话,你不允许再说。”“好。”两人又继续练了半个时辰,皆是满头大汗,顾云瀚还有些气喘吁吁,看向顾云锦问道:“你不累吗?”“还好,以前在广陵,练得时间更久。”第一次听她提起广陵,顾云瀚心想,忽然回建安来她大概会不习惯吧,便开口道:“那以后我早上来陪你练吧。”顾云锦眼睛亮了一下,随即笑道:“能起来吗?我可是每天都要在寅时正初刻就开始的。”顾云瀚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可以的。”姐弟俩虽然没有多亲昵,但好歹关系有所缓和,得慢慢来,她不能再像梦中那般到最后众叛亲离。梦中她不习惯这个陌生环境,亲事又定了太孙殿下,流言蜚语在耳边散不去,顾云婳美名其曰带她去散心,认识了裴少钧,后来顾云婳和裴少钧联手给她的酒中放了东西,失了清白,一步错步步错。和谢亦温的第一次见面不同梦中,但是陈氏和顾云婳的行动,倒是和梦中一模一样。从练武场回来,顾云婳带着贴身丫鬟已经在锦园里等她了,见她满头是汗的回来,顾云婳满脸的心疼,“我的好姐姐,你练会儿就好了呀,怎么练得满头是汗。”对着顾云锦说完,又回头对着缪清和缪和吩咐道:“还不赶紧去准备热水给你们主子沐浴。”缪清缪和对视了一眼,应声离去,顾云婳嘀咕道:“你这丫头,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改天我让母亲帮姐姐挑俩俩伶俐点的。”顾云锦静静的看着她表演,柔声道:“不用麻烦妹妹了,这俩丫头跟我多年,呆就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