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那么多男男女女,炼药数十年才达到九级,苏冰至多二十二三岁,实力竟可怕到如此地步。伏素发白的眸子泛起精光,贪婪地看着苏冰,心道,要是把此人经脉置于体内,啖其肉换其血,拥有对方的丹田,她就能有十级魂力!伏素忙不迭将右手未用的另一株魂植催长,这是她的保命底牌,堕魂花。开花后香气浓郁,不吃下种子的话,闻到气味者顷刻间变成傻子,嗅花上瘾,一日不闻便会暴躁,头脑连稚儿都不如。祁荣慈和白薇她们,就是用了掺和此花花粉的婆律香,才渐渐变得糊涂。伏素全身被缠住,但右手还有空间。她将体内剩下的魂力耗空,一朵金灿灿的花盛开于掌心,花瓣较硬,有半个头那么大。浓烈至极的花香在四周溢开,风一吹,灵殿附近的人动作停滞,双目无神,嘴唇张开,垂涎着口水而不自知,呆如痴人。伏素自以为苏冰会率先坠地,傻乎乎地任她宰割,嘴角掀起笑意。但下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微弯的嘴角凝固,震惊于苏冰须臾来到眼前,捻起花朵喂进她嘴里。“国师大人,好吃不?”苏冰笑得春风拂面,态度那叫一个贴心:“我还年轻,像您这样的老人,气色不好,经脉血液阻塞,何必省吃俭用把鲜花留给晚辈?您自个吃了养颜要紧,我不慌。”伏素嘴巴大张,堕魂花沉落在地,呆呆地问她:“你为何不受影响?”“怎么会我尚且不能”即使服用过种子,那花也是万万不能碰的,更别说吃,伏素唇舌染上花粉,免不得意识混沌,不住地摇头抓狂:“不可能!不可能!”苏冰怕被她黑长的指甲抓到,未亲自动手,选择输出魂力,左三圈右三圈地把人捆绑好,随后将地上的堕魂花封装于植物球中,不露一丝缝隙。做好这些,正午的太阳终于破开乌云,直照大地,整座皇城都明亮起来。眼见李参兰他们还未过来,苏冰便自行拖着伏素,走向金鸾殿。金鸾殿内,一干御医静待金鸾殿内,一干御医静待在漆红大柱两侧,身居高位的文武大臣被请置于毡子跽坐。珍珠屏风帘后,金丝蚕被盖在一位昏迷不省的女人身上。祁荣慈似乎被可怕的梦魇网箍,耸着眉端,睡得不安生。“白相乐,你休要污蔑皇女身份!这可是砍头大罪!”大堂内,一名老臣怒斥道。在御庑中央,祁荣凌被五花大绑,左右站了两个与她为党的忠臣。皇女身份被质疑,各大臣齐聚一堂,大多数是在看戏,形势不明的情况下,不敢随意站位。“别急,等苏大人请来国师,滴血验亲即可知真假。”白相乐戴着面具,踢动衣摆,在大殿中来回徘徊,高高扬起下巴,谁也不放在眼里。“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仅凭御林军兵符?”祁荣凌阴柔的脸不讨喜,尤其是她发怒的时候,两根细眉斜飞如倒八字,紫色薄唇向下半拱,一副孱头败类相。“当然是以皇上的名义。”白相乐请她娘出来作证,对众臣道:“皇上早有疑心,曾托臣与母亲二人查明实情,如今查明,皇上却被国师禁在金龙殿内,不知安好否。”面临满门抄家的危险,底下的几十个大臣,互相拧头交耳,仍不敢出声帮任何一方,生怕一步错,步步错。“大军师苏冰大人到——”等了许久,终于盼到解决难题之人到来,大殿一下子安静,所有人都偏头朝外张望。纤尘不染的汉白玉台阶上,一位红袍加身的女子缓缓踏进来,脚步声清晰稳健,其后拖拽着披头散发的伏素。伏素的模样有些疯癫,白目无神,茄紫唇边挂着一串口水,两只手缚在胸前,黑长的指甲弯曲如钩。晃眼一看,还以为苏冰降服了只女鬼。祁荣凌不敢相认,看到母亲变成这个样子,暗自急切。母亲有九级魂力,百毒不侵之躯,毒植傍身,不可能受制于人,为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抓到?被绑到金鸾殿,祁荣凌从未惧怕过,对母亲的能力深信不疑,眼下却开始慌张。“各位御医!”苏冰一声大喝,点醒她们:“还不快速速开启滴血验亲仪式。”白薇和白相乐在旁帮衬,持一张墨迹刚干的圣旨,不急不缓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二女乃国师”一干大臣忙下跪聆听,额角流汗。上千年历史,从未听过如此奇事。今年变把戏似的,先是顾将军叛投敌国,后是霖国皇女身份被冒名顶替,现在又来个二皇女是国师大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