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秦凝一双眼睛很锐利的盯着自己,竟然转开头,不说话了。毕竟人家是产妇,可能行动不方便,秦凝不好跟她太计较,见她不说话,只好自己动手,把216床上的东西一一给她放到她那边的床下去。可女人还不干了,大喊起来:“哎哎,你这个人,这个干净衣服,你怎么给我放下面呀,还有那个,那个是吃的,吃的!你给我拿上来!真讨厌!半夜三更的住什么院!”秦凝转身,冷冷的看她一眼,干脆把一堆东西直接给她放在了床上,说:“是啊,真讨厌!明明不是自己的床,占了还有理了,住医院还挑日子挑时辰的吗?别给我这吵吵,我好心帮你搬,你不说谢谢我,还这么不客气,要不是看你抱着孩子,我才不给你搬呢!”说完,不再理她,就出去接应裴丽亚他们了。直到将近十点,才算是把裴丽亚给安置妥当了,秦凝交代了秦阿南先辛苦一晚看护一下,出去和赵进明在走廊上说话。赵进明说:“干女儿啊,依我看,今晚上就先不报警了吧?十点了呢!”秦凝摇头:“不行,这种事,肯定早一天好一天,如果那个畜生把自行车送了他对象家去,我们怎么找借口去他家搜证据?”“可是,县公安局,我认识的人不多,我得明天才能去疏通关系呢!”“我……我有关系!走,咱们去一趟看看再说!”有了钱师傅驾车、赵进明指路,秦凝这个从来没有到过县城公安局的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请问,盛刚盛科长,在吗?”到底是县公安局,这个时间,还灯火通明的,秦凝趴在门卫的窗口打听。“哦,在的,他值班。”“那麻烦你通知他一下,就说……嗯,成有川成团长的亲戚,找他有点事。”“哦,好,你等一下啊!”屹峰哥哥挖的坑(3更)五分钟之后,秦凝坐在了县公安局治安科里,和一位方脸盆的青年面对面。青年大约二十四五岁,他穿一身草绿色警服,时不时的看一眼秦凝,笑容挺大:“哦,你是成团长的亲戚啊,怎么没听成团长家夫人提过,咱们老家有这么漂亮的亲戚呀,哦,还有这位是……”秦凝没答他,只礼貌的笑了笑,从随身背着的书包里,把上回成屹峰写来的、用来恐吓秦凝的那封信中信给拿出来了,递到盛刚手里。“盛科长,我家屹峰……”秦凝顿了顿,心里一阵不爽,但还是把那个素未谋面却怪讨厌的人喊的无比亲热:“我家屹峰哥哥说的,要是有事,可以直接找你,这个,他写给你的信。”呃……这会儿要求人,只能和成家拉近关系,那个讨厌的男人,暂时叫他一声哥哥吧,反正他也听不见。秦凝肚子里嘀咕着,盛刚那边已经展开了信纸。“盛刚同志你好,一别数年,情谊却常留心间。你转业到地方上,想必工作颇得心应手吧?屹峰这里有一个小小请求,烦请方便之时,务必帮忙。我们老家有一个亲戚,人善,易欺,我父母颇放心不下,特此让我修书一封与我亲戚,若是他们遇上那被人欺负的事,则携信至你处,还请盛刚同志给他们主持公道。若有疑义,务必致电我父亲或我都可,过段时间,我会回来探亲,必定上门拜谢。同乡,成屹峰敬礼”当初,成屹峰写这信,其实就是敲打秦凝的,只是想告诉她,他们在公安局认识人的意思,所以写的很简便很含糊,但现在这么用,看的人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盛刚几眼就看完了信,再看一眼秦凝秀丽的脸,笑嘻嘻的说:“啊,你是屹峰的妹妹啊,那就是我妹妹!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对于这样的嘴花霹雳,秦凝脸抽了抽,和坐在附近的赵进明对一眼,说:“盛科长,是这样的,我们村有一户恶霸,兄弟几个可蛮横了,经常的欺负村里人,这不,刚开始,我买了一辆自行车,他们眼红了,非说是他们的……”秦凝从陆大妹把车子转朱月娥的手借去,又丢了,赔钱了,最后秦文亮兄弟一起来抢车子的事,细细的说了。秦凝还说:“现在抢走的这自行车,是我干爹的,我们发票也带来了,都是和自行车上的钢印对得上号的,不是随便说谁就是谁的,盛科长,这是发票,你看,这个事情,我们该怎么办?”秦凝把自行车发票递到盛刚的办公桌前。盛刚只拿两个手指头按住发票看了一眼,就轻描淡写的说:“哎,这个事情容易!这样吧,我帮你们打个电话给你们公社的派出所,让他们派个人去帮你们拿回来就是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