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望着前面稻草堆上玩耍的孩子,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我明天就去找村长说说,也不知那束脩还能要回来不。”这也没念多久的书,他还是希望能有些返还回来。
最先问话的那名汉子也安慰道:“老张你也别太忧愁了,我听说啊,村里有几户人家的孩子也在闹回家呢,可能有些孩子天赋真就不在这块,咱们还是放宽心的好。”
这事最近在村里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了,学堂一开始因着束脩减半的原因,村里不少人家挤一挤还是能拿出钱送去认字,有不少村民都试着送自家孩子去了。
但是有些孩子可能真就不是这块料,从正式上学到现在也没多久,村里已经有好几个孩子都不念了。
村长也猜到了后续会有这个问题,心里倒是没太惊讶,和学堂那边的教书先生以及村里的一些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能返还回去的学费要具体看时间来定。
其实交了的束脩没有再返还回去的道理,但是村长也知大家攒钱不容易,想到教书先生平日都很温和有礼,村长还是厚着脸皮去提了一嘴,没成想还真就成了。
但这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只限最近这几天,后面再退就不返还了,该怎样还是怎样来,不能坏了规矩。
度过了最繁忙的时间,大家也就有闲情去关注其他的事情了。
最近大家聊的最多的还是地里的庄稼,还有前不久刚收完的赋税。
“诶,你说奇不奇怪,那肖家今年地里的收成也不错呀,怎么还哭爹喊娘地说交不起赋税,一群人围着看猴子似的,最后嚎了半天才交上去。”
“我大老远也听见了,但是没去看,最后是怎么交上的,去向别人家借?”
“原是要向别人家借的,但那官老爷也不是好说话的,没等借到钱就被拎着交上去了。”
“所以肖家是有钱交的,那怎还拖着?”
“那肯定是有的,我都见她家好几个人去山庄那边干活了,还有之前修宅子那次也去了人,总还是能拿的出来,应该就是舍不得。”
“我听说啊,是那肖大头又不学好,跑去和人赌钱了,赌输了人家追到家里来,怕是因着这个事家里也没多少钱了,想着让别人先借着后面再还回去。”
“说是先借着再还回去,但谁不知道那钱就像泼出去的水,出去就回不来了。”
“就是,肖家之前又不是没这么干过,明明家里能拿的出钱来,却还是向别家借,肖家叔伯都借了个遍,也没见还一个子回去。”
“就是仗着那几家回绝不了吧。”
“话说我之前还看见村长劝那肖大头也去那边干活呢。”
“哼,这人整天往镇上跑,就不是那耐得住性子踏实肯干的,劝了也没用。”
“村长也是好心不是,那人整天就顾着四处瞎逛,一天天的日子就不见消停,要是我也烦。”
“那不是,也还好我离他家远……”
大家说着说着扯到了其他事去,后面又聊回了庄稼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