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世后,妈妈姚阿平就一个医院普通护士,收入微薄,林与然便劝姚阿平别?再给她报培训班了,高三集训要花不少?钱,应该把钱花在刀刃上。
姚阿平本来?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女人,经不住她劝说,听?从了她的提议。
其实那?个时候,林与然憋着一股劲呢,她努力学习争得奖学金,节假日兼职几份家教,劝姚阿平省钱,这些都?是为了想让姚阿平知道,她不是拖油瓶,不是累赘,想让姚阿平不要听?信外婆的话,想让她知道不用依附男人,就她们母女两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姚阿平嫁给郝清河后,她就再没看过姚阿平像以前那?样开怀笑过。
她想多挣些生活费出来?给姚阿平看,想劝姚阿平放下心理包袱,不要在乎那?些莫须有的名声,和郝清河离婚。
那?个暑假,林与然选择了去北城打工。
在一家叫次坐标的桌球俱乐部,做助教。
那?个时候,她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蹦着那?儿给的工资高就去了,完全?没考虑人家为什么会招她一个未成年还对桌球一概不懂的临时工,管吃管住,还给高工资。
去了才知道,那?个俱乐部很不正规,乌烟瘴气的,经常有各色人等出没,貌似还有一些不能见光的交易。
这种情况应该立即跑路的,但是入职时签了合同,提前离职需要赔付1000元的违约金,这个金额对于?那?时的林与然来?说可是天数,而且那?个时候林与然也是有些莽在身上的,倒贴钱这种事她才不干呢,本着他们乱,自己坚守底线就行?,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做。
俱乐部很多助教姐姐都穿得很清凉性感?,唯林与然穿得严实,老板要求她就穿百褶裙,白衬衣,说要的就是纯欲这一挂。
刚开始林与然什么都不会,也就会摆摆球,递个球杆,端个茶饮什么的,但还真有不少?人点她。
有时会遇到一些个手不老实的男人,林与然很机灵地避开,然后拿白眼翻他们。
那?些男人就在那乐:“这狐狸眼翻白眼都?像是在勾人。”
林与然就说:“你们再要这样,我就拒绝为你们服务了。”
男人们就笑:“你敢拒绝,我就告你老板去。”
林与然很硬气,把球杆一丢,满不在乎道:“那?赶紧去告。”
她恨不得他们赶紧投诉她,把她开除呢。
但那?些男人也好像只是看她年纪小,逗她玩而已,都?没投诉过。
在那?里工作第四?天的晚上,睡前,迟曳给她发短信过来?,问她暑假在做什么?
林与然也不掩饰,如?实把她在北城打工的事跟他说了。
隔天,刚开门营业,就看见迟曳人了。
迟曳看见她,笑着说:“暑假没事干,我来?北城玩几天,顺便过来?看看你。”
很豪气地把她一整天的时间买断,笑说,帮她冲业绩。
那?是林与然那?些天以来?最轻松的一天。
不用提心吊胆,不用小心提防。
那?天,之前骚扰过她的男人也来?过,在别?桌打球,眼神都?没敢往这边抛一个。
少?年的迟曳,脸庞虽青涩,但眼底的桀骜也甚,不笑的时候,或者冷眼看人的时候,霸气十足,看上去极不好惹。
林与然懂得,那?些男人不敢造次,都?是因为有迟曳在。
晚上休班前,迟曳问:“住宿的地方?安全?吗?”
林与然笑笑:“集体宿舍都?是女孩子?,很安全?。”
“我这段时间都?在北城,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迟曳叮嘱说。
林与然点头?。
迟曳才放心离开。
第二天。
迟曳又来?了,说他没去处,对桌球还挺感?兴趣,想多练练。
林与然很乐意他来?,有他在场,至少?可以不用应付那?些猥琐男了。
中途,林与然去了趟卫生间。
回来?时路过吧台,被两男人拦住。
林与然认得这两个男人,前两天没少?点她,长得一副地痞流氓样,被他们点到的时候,林与然提防得最紧,基本不让他们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