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呢?”
“停他的经费吧。”
诸伏高明眉头紧皱,质问:“他想要你的命,只是停他的经费?”
“首先,不管是先生还是我,我们都很难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一切和朗姆有关,我说的九成九也只是猜测。你要知道,猜测是不作数的,或许这是因为我打击朗姆故意找人行凶演戏。”
诸伏高明虽然生气,但也明白了琴酒的意思。
没有证据,只凭借过往两人的争斗就给朗姆定罪,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如果能找到证据呢?”诸伏高明追问。
琴酒看向诸伏高明,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找不到,这种事情,朗姆是不可能给自己留下破绽的。
如果真能找到证据,一环扣一环,反倒是他演戏的可能性增加了。
“别急,他以前不常对我动手,或许是我将他给逼急了。”琴酒安慰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有些看不懂琴酒,说:“你好像也不想要朗姆的命。”
琴酒缓缓叹了口气。
“因为先生重感情,所以你就容忍朗姆?”诸伏高明觉得这不行。
琴酒缓缓说道:“其实当年,我加入组织的时候还不知道组织是怎样的地方,能吃饱饭,睡好觉,所以我就来了。但你知道,组织这种地方对你好是有所图的,真待在组织并不是一件好事。”
诸伏高明点头,的确,对于普通人来说,组织和龙潭虎穴也没两样。
“朗姆是唯一一个希望我离开的人。”琴酒回忆曾经,缓缓地描述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他去和先生吵架,甚至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就算离开组织之后也可以衣食无忧。”
那个时候,朗姆对他的态度其实还算不错。
当然,那时候让他离开,也可能不是怕困住他,而是担心他成长起来争权。
但不可否认,当年朗姆的确给过他机会,也给了他相对优渥的条件。
他……拒绝了。
从拒绝朗姆开始,琴酒就深深的明白,他和朗姆注定了要成为敌人。
但是那又如何?他加入组织,当时就只是为了加入组织而已,不惧和任何人成为敌人。
结果那一年……一切都变了。
组织好像不再是组织,心中的信念也消散了。
他失去了能让自己茁壮生长的土地,又将自己的根系深深扎入组织,企图从这个邪恶的庞然大物身上汲取活下去的养分。
他敲碎了自己的信仰与灵魂,然后重塑,拼拼凑凑成为了现在的琴酒。
“你不该记他的恩,他是为了自己。”诸伏高明劝他。
琴酒闭上了眼睛,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无所谓了。”
是恩是仇,一切都无所谓。
他现在浑身上下所拥有的一切,只一条烂命是最低贱的,根本不值得在意。
“我觉得,你该离开组织。”
琴酒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警惕地盯着诸伏高明,冷笑一声,问:“你是在策反我吗?”
“你留在组织迟早会出事,这里不是适合你生存的土地。”诸伏高明硬顶着压力对琴酒说,他的确想要策反琴酒,不管于私于公。
“斯洛克,收回你的话。”琴酒恶狠狠地盯着诸伏高明,警告他:“不管是谁,想策反我,我都肯定杀了他。”
诸伏高明缓缓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甚至不需要琴酒主动去告状,到了组织的医院之后,贝尔摩德很快便到了。
“琴酒,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贝尔摩德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盯在了诸伏高明的身上。
诸伏高明垂手在一旁站着,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