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埋首于灶台,和一堆柴火较劲的伯邑考却并不知道他的冤种兄弟和他的AI对他的腹诽,只是无能狂怒:“这火石也太难用了!图图什么时候能搞出打火机啊?”
智能AI:……没骨气的!你就不知道自己搞吗?什么都指望着图南,干脆去当图南的腿部挂件好了!
可智能AI的算法又告诉它,如果伯邑考能成为图南的腿部挂件,有99。9999%的概率,他会欢天喜地把自己打包送货上门。
智能AI的数据流如有实质地叹了口气,输入AI内部加密码之后,闪电貂这则快讯的正文便出现了,言简意赅:“姬发有问题,速查。”
智能AI:???他还是个孩子!不,他还是个奶娃娃!
智能AI虽然并不知晓闪电貂为什么会断言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有问题,但总归,姬发未来会是帝辛的死敌,他们想要重回星际,便需要逆转殷商国运,到时,姬发会是个极大的障碍,如今早做准备倒也理所应当。
只是,如今的姬发不过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终日要人抱着,路都走不了的奶娃娃,如何去查?查他每日几时昏睡,吃了多少牛乳、羊乳,排出多少五谷轮回之物不成?
智能AI还在头疼该如何调查一个奶娃娃的异常之处,却没想到,这问题的答案,倒是自己送上了门来。
*
小雪菜向来对一切事情都淡淡的,泰山崩于前也不改颜色,如今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跌跌撞撞地跑进门,神色惊慌:“主子,姬发小主子他——”
伯邑考听了小雪菜的话,却是心里一惊:小雪菜的意思——姬发嗝屁了?难不成他穿越成伯邑考的蝴蝶效应,把姬发都给霍霍没了?别介啊,剧情线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而小雪菜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伯邑考心下稍定:“姬发小主子他说人话了!”
伯邑考听了小雪菜的话,毫不在意,反倒长舒一口气:“说话啊,那有什么?他不说人话,难不成还能说鬼话吗——等等,姬发会说话了?!!”
伯邑考消化了一下小雪菜的话,才察觉出不对劲来,如今姬发刚出生不久,甚至都还没满月,还没满月的娃娃就会说话了?神话世界的娃娃,都这么牛的吗?
而姬发未满月就会说话却并不是重点,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说话的内容。
姬发,这个未来将整个殷商都踩于脚下的“周武王”,降世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对着姬昌的一声——
“父王”。
第76章烤全羊
西岐。
这位还未满月的西伯侯幼子的一句“父王”,石破天惊。
父……王?!!
西伯侯姬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心头升起隐秘的欣喜,但却并不是为了这孩子还未满月就能说话的聪慧,而是为了这孩子所说的这句“父王”,那可是——
“王”啊。
自从伯邑考落水后性情大变,有仙人临凡,和姬昌说了些不被外人所知的话之后,西伯侯姬昌的心里就痒得像一直有根羽毛在瘙弄,直弄得他心头火热,那些不合时宜甚至显得大逆不道的念头,就像丛生的杂草一般,在他的心头野蛮而肆意地疯长,可理智告诉他,羽翼未丰之时,他不能将野心表露分毫,所以,他一直忍着,一直不敢表露出半分对那个位置的觊觎之意。
可是,如今,这孩子的这句话像是个引子,又像是天平那端的最后一枚砝码,让他的野心第一次彻底压倒了理智,让他恍惚觉得,那个位置,似乎并非不能窥伺觊觎……
可是,就在姬昌为了这句“父王”而展开了无穷的幻想之时,旁边管家溜须拍马的一番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这管家跟随姬昌多年,自认为已然是姬昌心腹,发觉姬昌听了这句话后,先是愣了片刻,随后,脸上浮现出畅想的神色,当即了然。
这管家觉得自己揣摩到了姬昌的心思,便趁机对着姬昌吹嘘:“哎呦呦,这小公子所言……侯爷,不,得称您一句
大王~~~”
这“大王”二字,九曲十八弯,婉转悠长,尾调颤了又颤,简直比最能溜须拍马的太监还要谄媚,比最能魅惑人心的狐狸精更加妖娆,偏偏这管家嗓子粗,夹着嗓子的这句话倒显得不伦不类,惹人发笑。
周围的奴婢们原先都没能听清姬发说了些什么,便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也不敢相信这奶娃娃说出的会是那两个字,毕竟这可是公然觊觎王位,那是要掉脑袋的!
管家这话一出,有年轻的婢女忍不住笑出了声,而这年轻的婢女笑出声后,姬昌愣住了,负责管教她的年长的婢女更是如遭雷击,连连拉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这婢女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当即大惊失色,捂住嘴巴,又仓皇地跪趴在地上。
一旁的众位婢女也察觉到不对,当即跪倒了一大片。
一时间,所有奴婢都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
而西伯侯姬昌像是终于从漫无边际的美好幻想之中清醒过来,脸上的笑意凝结了一瞬,随后变成了不着眼底的假笑,明明面上带着的依旧是寻常惯用的如沐春风的招牌笑容,却无端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管家颇有一些得意忘形,却并不是个傻子,看到众位婢女吓得像鹌鹑一样的反应,也察觉到不对,却仍旧是不死心地继续往姬昌的跟前凑,姬昌抬抬手,轻描淡写地制止了管家即将脱口而出的几句话语,只是淡淡地对着管家说了两个字:“慎言。”
随后,姬昌抬抬手,示意跪倒在地上的诸位婢女全都退下。
管家自知失言,却只是微微耸了下肩膀,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听从姬发的吩咐,率领众位婢女全都退到了屋外,屋内便只留下了姬昌和姬发一对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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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伏在地上的婢女们仓皇地爬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自以为躲过了一场大劫,全都战战兢兢地跟着管家退回到了屋外,一个比一个退得远,尽皆去忙院子中的杂活儿了,没人敢再凑近,也不敢去听房内的任何声响,生怕再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