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映入眼帘的这一个信息，就够我震惊了。
什么人绒毛膜促性激素，什么孕酮水平，太专业的数值我不会看，但总结出来的那个几个字我还是能读懂的。
老板娘一只手架在椅子上撑着脑袋，头疼地闭了闭眼。
跟我解释：“嗯，但是不同医院的参考值各有不同，而且她还只验过一次，也有不准的可能性。”
所以打算换家医院重新验？
这在我看来，就和生了重病不愿意相信，所以连换几家医院查证一样。
合理，但是像笑话。
我靠在椅背上，愣愣地看着单子上的字。
此时所有歪歪扭扭的黑线全都从纸上爬出来，变成一条条黑色虫子汇聚到一起，形成一团乱麻。
我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脑子里全是之前那荒谬的醉酒事件。
说实话，直到进这扇门之前，我都觉得那件事只是个乌龙，我都喝成那样了，应该没有真做什么的能力。
但事情不仅发生了，还发生得这么彻底，一击即中。
我烦得忍不住抓脑袋，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明明当时已经做了紧急措施，我着急忙慌跑去买药，还被人笑话了。
难不成药没吃？
“林小姐你……”
我想问林妙娜有没有吃药，说不定是紧急事后药影响了体内激素水平。
但话刚出来，林妙娜抬眼看向我时，露出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我又默默把话咽回肚子里了。
怀孕的人情绪都不稳定，在林妙娜本来就烦躁的时候去招惹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况且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着询问药吃没吃，肯定只会让人更烦躁。
还是想想之后怎么办吧。
我调转话头，只问：“这孩子，现在是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
林妙娜语气里充满不耐烦。
她都懒得正眼看我，语速飞快道，“要是真怀了那也没办法，这孩子是肯定不能留的，到时候看看时间安排，找个能坐小月子的空闲，趁着胚胎还没发育，早点处理掉。”
语气之果断，像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又像手段狠辣动作利落的老板。
唯独不像个正在谈论孩子去向的母亲。
我心里拔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